如果只是攻城略地,那是正常征伐,但是屠城,便是罪無可赦!沈樂心中的憤怒與暴躁幾乎達到了頂點,當初見到鎬京之戰後將士們的屍骨,他心中有恐懼、有對生死的敬畏。可如今,他想要將這些惡人們全部殺絕,恨不得自己提刀,斬掉這世間的醜惡。

一路上小姑娘吵吵鬧鬧,可是每當沈樂想要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她卻變得無比恐懼,抱頭痛哭,就是不願說出實話。只是一個勁地說:“他們會殺了我的,他們會殺了我的!”這讓沈樂無處下手,卻又覺得此事絕不尋常,而嶽威卻篤定地認為這應當時一起劫匪作案,並且說的有理有據。

如今沈樂只能寄希望於昏迷女子醒來時能告訴他們答案。上圭到淙工山只有不到半日路程,張景派出的習作,想來都已經死在了上圭城。如今一路過來,也沒發現探子的蹤影。

倒是沈樂的探馬,給了一個意外的訊息。蜀皇妃與蜀皇公主、太子準備從定崑山返回蜀國王城南川。沈樂腦中似乎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定崑山離淙工山不遠,不如乘機將王妃公主、太子一塊給掠了去,到時候蜀皇一定方寸打亂。

嶽威聽到整個訊息時似乎也是眼前一亮,他激動地說道:“大人,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呀!蜀皇好色,這個王妃據說長得是傾國傾城,還未出閣,蜀國、巴國、莒國、甚至是出雲國都來求親。可惜她是蜀國人,蜀皇將其直接綁回宮中。聽說在他們新婚的前夕,蜀皇原配的皇妃就離奇病死,所以她才十六歲就做了蜀國國母。蜀皇把她當成寶貝,這次竟然會捨得讓她離開皇都,也真是稀奇。不過只要抓了她,那算是抓了蜀皇的命脈了,再加上太子與公主,想想就刺激。”

“胡說什麼?這行軍打仗豈能由你一個無名小卒妄言?定崑山上肯定有不少兵卒護衛。“李參將呵斥道。

“沒事,讓他說。“沈樂不介意地罷了罷手,要說不心動是假的。

“大人,拿下淙工山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淙工山上的的皇子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我有一計,包管大人輕而易舉拿下定崑山。“嶽威信誓旦旦。

沈樂眉頭一挑:“你可說來聽聽。“

嶽威:“此計我只能說與大人聽。“

李參將、周參將怒目而視,嶽威卻只在沈樂耳邊低聲說話,沈樂先是眉頭緊皺,然後逐漸舒緩,最後眉開目笑。“妙!妙!真是妙極了!李副將、周副將!“

“在!“

“你們二人各引八千兵馬,藏於淙工山西面、西南面密林,若是遇到蜀軍殘軍,便讓士兵們將營中所有旗子都豎起,切記不要接敵人,更不要讓大軍路面,只將他們往北面驅趕即可。之後等待我將令。我將引剩下四千人馬,於午時攻山。“

“大人,這樣要是遇到二皇子,也不擒嗎?“周參將猶豫道,他知道,這次來主要目的除了燒燬淙工山糧草輜重,還有就是抓到蜀國的二皇子。

“不用,你們要確保他逃亡定崑山,等我下山追趕。兩位明白沒?“沈樂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周、李二人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還是隻能應下。

到了午時,沈樂料定山上應該正在用膳,輕騎兵山林之中最是吃虧,畢竟山道難行,沈樂只能讓他們全部下馬,輕裝減重,從小道上山。

好在一來淙工山守軍約有五千,不過防備鬆散。雖有哨塔,不過此時正值午膳,防備最為薄弱。沈樂步步為營,一個接一個拔除了山中所有明哨,至於暗哨,等他們訊息到了,早就殺到營中。

沈樂將四千人分作三波,他於姜封各帶一千五百人從兩面進攻,嶽威與周成帶著剩下一千人從後面放火。

說幹就幹,沈樂埋伏在大營外,之間東面火起,“將士們,與我殺呀!“一時間衝殺聲響徹雲霄,沈樂一馬當先,一劍斬了守衛計程車卒,隨後張弓搭箭,一箭射死了準備敲鐘的小兵。

另一邊姜封更是如同殺神在世,揮舞長戟,在人群中無人敢擋,他這邊原本防備要更強一些。在他手裡確如砍瓜切菜。

營帳裡,蜀國二皇子杜酥原本還在飲酒作樂,他本來就是個不上進的廢物,不過因為行事荒誕,酒後胡言,被蜀皇攆到淙工山駐守。

可惜,此人好酒,頓頓不離,蜀皇也是知道這點,才讓他把守這個最不可能被攻打的地方。一來淙工山之外的上圭城有大量細作,只要一有風吹草動,有的是時間讓他轉移糧草輜重。另外,這處糧倉其實只是錦上添花,蜀國軍隊早在另外一條糧道上建好了糧倉,那處糧倉所囤積的糧食是這裡的數倍,哪怕淙工山真被燒了,也不影響大局。

只是誰成想,上圭城的慘劇,讓淙工山徹底成了瞎子。他醉氣熏熏地拿著劍走出帳外,“你……你們慌什麼,乾軍還……還在千里之外。“他身形搖搖晃晃。

副將看不下去,一把蠟燭他的肩膀,搖了三下:“殿下,咱們後營起火,敵人已經殺進來了,殿下,快走吧!不然就來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