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昏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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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晨剛要上前檢視,龍薇身體猛然抽搐,她大嚷大叫:“龍氏妄窺天道,三月初三,周裂!”龍嵐兩人大吃一驚想要上前按住她,可是龍薇突然停止了抽搐,七竅流血,眼看著沒了動靜。
華晨趕緊探了探鼻息,又把了下脈搏,跌跌撞撞往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
龍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力,他撲到龍薇身旁,不敢相信地將一條小遊龍放進她的嘴中。片刻過後,他顫抖著說道:“神魂俱喪,生氣全無,怎麼會!”他難以置信地跌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華晨嘆息一聲,他沒有去問龍嵐,當了這麼多年的相國,他對於這位皇帝最瞭解不過。只是慢慢走到榻前,右手背綠色汁液包裹著,輕輕在沈樂額頭點了三個綠點。臉上的皺褶擠到一起,渾濁的眼睛裡透出悲涼。
良久,龍嵐站起身來,他望向華晨:“善後之事就有勞相國,朕還有要事要做,此事相國切勿聲張。”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是目光卻極為堅定。
華晨點了點頭,“陛下放心,只是老臣斗膽問一句,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龍嵐看著這位共事數十載的老人,堅定地點了點頭:“為國為家,何人皆可舍,哪怕是朕,亦可舍!龍氏八百年基業,斷不會亡!”說罷,他離開房間。沒有回頭。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雨,此時正是初春,雨水自是多見,華晨此刻的心情卻極為沉重,他來到門外,摸了摸雨滴,喃喃道:“風雨飄搖時,又不知要有幾人悲來幾人愁!”
第二天一早,一道尖叫聲,打破了長公主府的清晨。前來端水的奴婢開啟長公主的房門,看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長公主的面目猙獰,雙眼翻白,而一旁卻用血寫了一個大大的‘玄’字。另外北城校尉與銀龍衛擊斃了三名玄教徒,並且找到了被擄走的衛伯。一時之間整個鎬京議論紛紛,都在傳說玄教餘孽見行刺不成,便對長公主府發動了報復襲擊。
之後宮中也傳來了訊息,皇長子龍瑞聞訊勃然大怒,與相國華晨一同釋出誅殺令,要求各大諸侯國與帝室一同將玄教勢力全部清除。當然這封誅殺令中特別提到了梁國,並且言明梁國若是再不動手,帝室將派部隊進駐梁國,剿滅玄教。
誅殺令是大乾對內部勢力最高規格的密令,誅殺令之下不死不休,經過兩代皇帝的耕耘,如今的帝室掌握著全國七成的軍隊,所以這封誅殺令的含金量也就不是可有可無了。
梁國在會盟雖然同意了對玄教的討伐,但是卻並沒有採取什麼實際行動,畢竟玄教在梁國的官場也好、民間也罷,甚至是軍隊,都有著不小的影響。一旦動了玄教,幾乎是要動搖梁國的根基。
此刻的梁國王宮內,梁王手中捏著鎬京細作傳來的訊息,整個人渾身顫抖著,他破口大罵:“蠢貨!一幫蠢貨!”他氣得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長公主去世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列國,沈樂一直沒有醒來,而長公主府這幾日掛上了白布白綢。主母歸天,少主又昏迷不醒,長公主府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帝室也因為龍嵐臥病在床,龍瑞代為處理政務,脫不開身,只得讓龍昂前去長公主府與王騰主持喪葬事宜。
原本前來觀禮的賓客們如今卻沒有離開了,畢竟現在又添了新喪,只得在鎬京停留。王騰作為女婿,也就成了長公主府支柱,博望侯等人去城中繼續尋人,只是葉夕堅持留下來照顧昏迷的沈樂。當然畢竟婚約還沒廢除,她名義上還是沈樂沒過門的妻子。當然姬家依舊住在長公主府內。
“父王,這事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邪乎。”王騰端了杯水給王奔,他剛剛忙完,便過來正堂歇會。娥英德肚子越發大了,娥須只得照顧妹妹,晉王又不能插手,裡裡外外地可把王騰給忙活壞了。
王奔接過茶杯,斜了他一眼:“你個憊懶貨,還看出這事邪乎?”他受了點傷,畢竟一個打兩個。
“瞧您說的,我只是覺得這玄教應該不會那麼蠢吧?白天來射傷陛下也就是算了,晚上還弄死了我岳母,這不是給了帝國口實嗎?”王騰在王奔旁邊坐下,拿起一粒陳梅,放入口中。
王奔橫了他一眼“你要是能看懂陛下的佈局,老頭子我明兒就把王位傳給你。那天說白了就是個鉤,陛下就想是漁翁,玄教不過是他釣上的魚罷了。”
“父王,這我就不懂了,這事明裡暗裡,不過是個冠禮,頂多再加個封伯,這大乾多少侯伯,多少才俊,公子樂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蠢!你不想想那日是啥日子?”
“啥日子?又不是啥節。”王騰嘟囔兩句。
王奔狠狠給了他一個板栗,王騰疼地嗷嗷直叫。
“那天是玄教的降神祀,你看看你,當初本王給你請先生讓你念些。你非不聽。”
“我哪知道,咱晉國又不過這個。”
王奔舉手又要打,王騰趕緊捂住頭:”父王,有話好說!“
王奔看他那樣子,嘆了口氣:“不懂便記著,降神祀據說是玄教供奉的日月雙神誕生之日,他們將神蹟降下,教化眾生,所謂神蹟據說是他們在凡間的遺骨。每五年的那天才會現世,而且現世的地方不相同。我猜測那神蹟應當是降臨在這個宅子的附近,估摸著那天陛下命人動了手,所以玄教才這麼拼命。“
“父王,你說的神蹟有那麼重要嗎?那天我也跟你去了,那玄教徒個個就像是瘋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