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秀委屈地道:“父王是知道的,我不喜女兒針繡、相夫教子那一套,我自幼喜歡英雄,公子樂為人坦蕩,與我年紀相仿,前不久又在鎬京城中大放異彩,女兒與他一見如故,好不容易沒有了束縛,就多喝了幾杯,只是醉後與公子樂抱在了一起,在地上躺了一宿,他並未與女兒做那苟且之事。“

魯王大怒:“你與他孤男寡女,還抱了一宿,這這這,你尚未出閣,成何體統!老夫平日所說的話,你是不是全忘了!“說著他的手抬起就要扇下去。

龍嵐趕緊把魯王拉住:“好了好了,仲穎,消消氣,消消氣,畢竟還是孩子,犯錯也在所難免!現在事情弄清楚了,和為貴,和為貴嘛!“

“誒!“魯王狠狠地把手放下,然後瞪著夕秀,夕秀渾身顫抖,泣不成聲,龍薇趕忙過來,那她扶坐下。龍嵐把其他人全部驅散,畢竟這不是啥光彩事。

魯王怒吼道:“女兒啊女兒!你好糊塗啊,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與男人這樣待了一宿,早上又被這麼多人看到,流言可怖,哪怕你依舊是清白之身,卻也無人敢娶。“

“你說說,你的未來,你的名聲。不是毀於一旦嘛!“他哪裡還有平日的鎮定,就是一個為女兒操碎心的老父親。

“我……我……”夕秀也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她自然是知道對於她這樣的王室公主,出嫁前的名節有多重要。

龍嵐卻笑著拉著魯王的手說道:“仲穎莫要著急,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魯王怒喝道:“餘地?還有什麼餘地,現在估計全鎬京的人都知道,公子樂與我女兒通姦。”

龍嵐搖了搖頭:“這事未必是壞事。”

魯王眼睛一瞪:“還不是壞事?哼!我看陛下這是在說風涼話。”說罷他一甩袖袍,轉過身去不想再理會龍嵐。

龍嵐也不惱,拉著他的袖子說道:“誒!仲穎,你想想,如今兩人之事既然已經傳遍了鎬京,那麼不妨就將錯就錯,給他們訂個親事,把名分也給定下,豈不美哉?”

這話一處,莫說是魯王,就是龍薇、白崖也驚了。

白崖心裡嘀咕道,怪不得陛下讓我備下那些東西,感情真要撮合他們。

魯王滿臉怒意地吼道:“龍嵐,你!”

龍嵐不以為意打斷他:“先別激動,你想啊,你現在鬧騰,以後夕秀也很難嫁出去最起碼王侯公子不用想了,除非你想贅個上門女婿,哪怕真贅了,你女兒就會幸福嘛?必然不會,畢竟昨晚之事百口莫辯,心裡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魯王冷靜下來,“這……”

龍嵐又繼續說道:“你看朕這個外甥,別的不說,論家世,好歹是先楚王嫡長子,大乾長公主之子,及冠後的衛伯,論長相,他父親你是知道的,就這小子體格相貌,與當初拐走朕皇妹的楚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說說才幹,前久的鎬京之戰,公子樂的表現自不用說,他平時熟讀詩書經典,又有華相國做老師,他要不是朕外甥,朕也想白撿這麼個女婿。”說著龍嵐望了望華晨。

華晨也是豁出去了,他行了個禮,道:“魯王殿下,這孩子,老夫最清楚不過,他的機敏,心性,都是上等的,老夫斷言,此子將來,若不斷翼,必是經世濟國之才,亂世定邦之柱。老夫也豁下這張老臉,給我這個學生保個媒。”

魯王更加遲疑了,仔細想了想,龍嵐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清白反正也保不住了,他望向夕秀,問道:“你怎麼說?”

夕秀臉色通紅,她心中一暖,魯王雖然對她管束極為嚴格,但是在終身大事上,卻還是會尊重自己的意見,她想起沈樂那張臉,心中並不討厭,雖說只是短暫相處,與沈樂相處,還算不賴,總好過那些紈絝,反正都要嫁,嫁他或許也不賴。

於是她點了點頭。

龍嵐一拍手:“仲穎兄,既然令愛同意,那你也不必再阻攔不是,老楚王薨了,朕這個做舅舅就替他做一回主。皇妹你沒有意見吧?“

龍薇搖了搖頭,她高興還來不及,魯王的公主,樣貌品行也沒得挑。

“慢著!這門親事本王可以應允,但是陛下需要依臣一事。“魯王聲音變得平靜,他看著龍嵐說道。

龍嵐目的達成,一口答應:“仲穎你只管說,莫要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八個,朕也不含糊。“

“那好,本王的女兒自幼喜歡英雄,沈樂是你的外甥,以後封什麼爵不過你一句話的事,但是本王之女絕不能嫁給酒囊飯袋,公子樂在及冠後,二十歲之前必須去軍營中以軍功封侯,否則本王寧願讓女兒孤苦一生,也絕不讓她出嫁。“魯王似是為了讓在場的人聽清,一字一頓。

龍嵐心裡咯噔一下,還是被魯王給難住了,二十歲軍功封侯?就是張景也都混到三十好幾才封侯,那還是對虧家族庇護以及楚國的一些運作還有龍嵐自己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