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的傷,可怎麼辦啊?

“季先生不會不行了吧?”一人小聲問道。

管學民目光微冷,冷聲道:“胡說什麼?季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怎麼可能會出事?”

“醫生呢?醫生呢,船上沒有醫生了嗎?”

一人聲音有些弱,道:“好像死了。”

管學民的聲音微冷,道:“一個都沒有剩下的嗎?”

“還在排查,很有可能是真的死了。”

管學民的眼神中閃過狠厲:“趕快找——”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找。”

“還有多久能到岸?”管學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

“大約還要有兩日。”

管學民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該怎麼辦?

他的目光落在了季星河因著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輕嘆了口氣。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季先生沒命吧。

他到底該如何?

管學民卻是忽的聽見了聲響,似是有人進來了,只見他的身後,站著的竟是剛剛那個引著他們找到季星河的少女?

林雪霽徑直便要朝季星河走去,卻是被管學民攔了下來。

管學民眉頭蹙了蹙,道:“去找外面的那個人要十塊大洋,就說是我說的。”

林雪霽笑了笑,搖了搖頭:“我要錢做什麼?”

管學民面色不善:“那你還想要什麼?”

林雪霽眉梢一挑,道:“你沒看見我帶著什麼嗎?”不得不說,管學民和顧念山一般,智商都有些令人捉急。

管學民微微一愣,這才發現這少女的腰間似乎帶著一個箱子——倒是有幾分像醫藥箱。

難不成這少女是個醫生?但這麼年輕的醫生能治病嗎?

林雪霽見管學民還不讓開,只言簡意賅道:“讓開,我是醫生,我能救他。”

管學民聽了她的話,不知怎的,便有種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的感覺。

而且他似乎在這個少女身上,發現了一種威壓——那似乎只有久居高位的人身上才會有。

更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是覺得這個少女與季先生有些說不出來的相似。

此時林雪霽已經走到了季星河的旁邊。

只一會兒功夫,季星河的面色又蒼白了些,林雪霽生出了些心疼,她輕嘆了口氣。

“你除了這個藥箱,還有什麼可以證據能夠表明你是個醫生?”

林雪霽輕笑了笑,隨即報出一個大學的名字——正是她在英國學醫的學校。

管學民將信將疑:“你留過洋?”

“當然。”

這時代留洋的女子可不算多,管學民心中多了些猶豫。

“讓開,你不讓我治他,難不成你還有別的辦法?再過一會兒,他可真救不活了。”林雪霽淡淡道。

“還是說,你想要他死?”

管學民被林雪霽一激,怒火噌地就上來了:“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