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官的臉上透露出震驚——竟然是衛國的公主?

怎麼會這樣。

區區一個女子而已啊。

溫安言眼睛微合,想起了那日在望雲樓的事情。

溫安言做夢也未想到,林雪霽會突然不相信他——他們寫了八年的信。

他是林雪霽唯一的好友,唯一的傾訴物件。

那件事情,明明並未暴露,為何林雪霽會突然這樣,還想要回《九州賦》和《萬民論》。

這是要把他逼到絕路。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手段無情了——雪霽那樣冰雪的人兒,合該養在府中,只做他一個的金絲雀。

等那之後,慢慢來,相信那金絲雀吃在會為他張開翅膀。

溫安言的唇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屬官看到了那一抹笑,有些難以置信,他實在是不相信,一向一溫潤寬厚著稱的溫相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季星河那日雖只是削了他的一縷髮絲,但季星河的殺意可是未曾遮擋。

在他回到相府之後,季星河甚至又專門派人來把那縷髮絲送了過來。

季星河是在給他警告。

哪怕是他還未當上左相,還只是溫家一個小小的庶子的時候,都沒有過那般狼狽的樣子了。

他眉頭微蹙,深吸了口氣,他要把那日忘掉——只要扳倒季星河,即使一時的屈辱便算不得什麼了。

一個老嫗過來,面上雖是恭敬,卻是透露著不少鄙夷。

終究是庶出子,上不得檯面。

她道:“公子,老爺和夫人叫您過去。”

溫安言面色不善,那老嫗是那位夫人的親信,他與她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好端端的為何會找上他?

“何事想要見我?”

“回公子的話,老夫人她身體不適,想讓您去探望探望。”

這老夫人並非溫安言的生母,而是他的嫡母。

他奪了她兒子的位置,她不說想殺了他便罷了,怎麼可能會想要他去探望。

這必然沒安好心,但他也確實拒絕不得,如今溫家家主尚在,這位的嫡母的家世不淺。

若他當真在此事上失了禮節,怕是不好。

溫安言冷冷道:“好,我馬上便去母親的安。”

剛進來屋門,溫家家主便劈頭蓋臉的扔了他一個茶杯。

“你都做了哪些好事?”溫家家主怒喝道,“快給我跪下!”

溫安言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卻是生生地忍了下來。

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