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霽眉梢一挑,繼續道:“只要有殿下在,這天下最終必回定在雍都。”

只是可惜前世季星河死得太早了。

常清屏眼中閃過猶豫:“公主,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雪霽笑了笑,“常先生既然已經如此說了,我又豈能撫了先生的意思。”

“公主終究是衛國人。”

“天下諸國同出於周氏,本就是一脈相承的,諸國紛爭已近百年,若天下一統,那還有什麼衛國雍國之分呢?”林雪霽淡淡道。

常清屏微微一愣,又緩緩地點了點頭,“公主之能在我之上,如今又入了攝政王府,若公主真心輔佐殿下,我等也不會排斥於你。”

林雪霽微微愣了下,她本以為向常清屏這樣古板的人,會極為排斥她的。

她輕笑了下,聲音極輕,緩緩道:“那是自然。”

攝政王府在城東,離西城城郊的距離不進,可以說是極為遠的了。

季星河一行七人,為了避免撞上行人,只得繞了原路。

到西城城郊的時候,便已經午時了。

西城城郊這塊地方,算是個三不管的地帶,正是因為這個藏汙納垢的地方,東城才能有那稱得上諸國之中最棒的治安。

誰都不知道,如果沒有西城城郊這個地方,東城會變成什麼樣子。

雍都的府尹想管也是有心無力。

沒人敢拿東城來做賭注。

久而久之,西城城郊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衣帶水,東城和西城卻是天差地別,與西城城郊相比,那便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季星河遠遠地看見了正在等候的蘭丹,便停了馬。

蘭丹恭敬地行了一禮,“參見殿下。”

“公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季星河微微頷首,“公主她現在可是在賑濟鋪?”

蘭丹的聲音提高了些,輕笑了聲,

季星河微微鬆了口氣,確實是賑濟鋪。

賑濟鋪的名字中雖是帶著一個鋪子,但其實並不是個鋪子。

只是在街上搭了一個棚子,支了幾口大鍋,鍋中煮著些半稀不稠的米湯罷了。

但即使如此,也養活了不少人。

棚子前排的隊伍排了足有數十丈。

一個老人身著單衣,顫顫巍巍地拿著一個咧了嘴的碗,坐在隊尾。

眼中似是含有著淚花。

老人看見了季星河,只覺得為首之人穿得便不一般,猶如天神。

心中一橫,便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