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如果沒有西城城郊這個地方,東城會變成什麼樣子。

雍都的府尹想管也是有心無力。

沒人敢拿東城來做賭注。

久而久之,西城城郊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衣帶水,東城和西城卻是天差地別,與西城城郊相比,那便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季星河遠遠地看見了正在等候的蘭丹,便停了馬。

蘭丹恭敬地行了一禮,“參見殿下。”

“公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季星河微微頷首,“林公子他現在可是在賑濟鋪?”

蘭丹恭敬道:“正是。”

季星河微微鬆了口氣,確實是賑濟鋪,他倒是沒有猜錯。

一行人飛快地向賑濟鋪駛去。

但即使如此,也養活了西城城郊不少人。

賑濟鋪的前面排著的隊伍排了足有數十丈。

正是數九的時間,不少人卻只著單衣,連一件像樣的棉衣都沒有。

他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這些人的眼神也是麻木的,見到季星河來,眼中瞬間放了光。

但又見他騎著馬飛快的走過,又繼續麻木地、呆呆地望著。

不知道想要這般望著,能望見什麼。

季星河輕嘆了口氣。

不要說這些人不思進取。

冬日不比春夏,一個普通的差事都很難找。

今天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誰都不能保證自己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季星河輕嘆了口氣,即使想要改變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一個老人身著單衣,顫顫巍巍地拿著一個咧了嘴的碗,坐在那隊伍之中。

老人的目光落在了季星河身上。

他心中一橫,便撲了上去。

“貴人,求求您,求求您賞我一口飯吧。”

“我家孫女和我的小重孫子已經三天沒吃上飯了。”

季星河眉頭微蹙,問道:“這不是有發粥的嗎?為何還是三天沒有吃上飯?”

老人擦了擦淚花,道:“這隊太長了,等排到我的時候,怕是已經沒有了。”

季星河看了看他身後的近百人,問道:“為何連著三天都是如此?難不成你都沒有排上隊嗎?”

老人支支吾吾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