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雪霽再一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往日,林雪霽睜眼看見的便是季星河,今日身旁空空如也。

林雪霽的心中不自覺地生出來空落落的感覺來。

林雪霽修長的手指,輕揉了揉太陽穴,昨夜他倒是沒有喝醉,但他卻是接著酒意好好親了親季星河。

之後是季星河揹著他回來的——他記得睡著的時候是抱著季星河的,那此時人哪去了?

難不成去練劍了?

林雪霽有些詫異,溫聲問道:“攝政王哪裡去了?”

江淮在外室候著,聽見裡面的動靜,連忙進來,道:“今日年假就結束了,殿下要去上朝了。”

林雪霽微微一愣,算時間今天已經正月二十三了,是該恢復上朝了。

林雪霽輕嘆了口氣,之前他一般都是淺眠,最近卻是愈發懈怠了,竟是睡得連身邊人起身了,都未曾察覺。

林雪霽看著略微有些皺褶的被角,有些晃神。

沒有季星河在,那這射政王府著實是有些無聊了。

江淮恭敬地把那封溫相的信交給林雪霽。

林雪霽眉梢一挑,起了興致,江淮之前把這封信的事情告訴他了。

林雪霽看著這蠟印便知道季星河並未看這封信,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林雪霽拆著信封,淡淡問道:“殿下有沒有說別的什麼?”

江淮恭敬道:“殿下說,之後公子便是屬下的主子了,讓屬下忠心些。”

林雪霽輕微微一愣,季星河說要完全信任他,倒是真的說到做到了。

【五六,溫安言的愛意值現在是多少?】

五六剛剛還睡得正香,被冷不丁的叫醒,反應了一會兒,開啟愛意值板,道:【他的愛意值一直波動的厲害,剛剛還80,現在掉到了70。】

林雪霽:……這人是做過山車嗎?

人都不在身邊,他是怎麼做到變得這麼快的。

【現在又升到75了】

林雪霽眉梢一挑,笑了笑:“這溫安言是耐不住性子了。”

晾得他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見見他了。

林雪霽仔細看了看這封信,與上次內容相差無幾,除了措辭更激烈了些,沒有什麼變化。

只不過,溫安言光明正大的送信過來,又在寫中把兩人的關係寫得如此曖昧——怕是就是想著讓季星河看見這封信。

畢竟在眾人眼中,他這個衛國質子,就是靠著攝政王的寵愛活著的。

若是沒了寵愛,他在雍國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五六有些不明白,林雪霽笑了笑,給它解釋明白。

聽罷,五六便嚶嚶嚶了起來,【這個溫安言怎麼能這麼壞?】

林雪霽輕笑了下,五六雖然是個傻白甜系統,但至少還是可以理解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的:“偽君子罷了——你知道怎麼才能讓偽君子痛苦嗎?”

林雪霽勾起唇角,眼眸中閃過譏笑:“當然是撕下他的面具,毀掉他的名聲,讓他最噁心、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五六的小耳朵抖了抖,雖然它家宿主現在看著有些可怕,但它知道它家宿主其實是最善良的!

林雪霽的目光回到了那封信上,眼神微冷,寫出一封回信,吩咐江淮道:“把這封信送給溫安言。”

江淮恭敬地應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