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霽看著季星河,揚起了唇角,他的眼中有笑,似是裝滿了星辰。

他語氣輕緩,卻好像勾著人的心絃,笑著問道:“攝政王殿下,能把我手上的紅綢摘下嗎?”

季星河顯然沒有想到眼前這人如此的大膽,竟是不害怕他,不過他剛剛哼得小調,他幼時聽過,一會兒無人時還要問問這小調是哪裡的。

略做思量便也摘了下來,有他在,這人跑不掉。

雪白的腕子上的紅痕分外顯眼,平白勾出了幾分凌.虐的慾望,林雪霽輕輕活動了手腕,覺得舒服了許多。

季星河也不真的是什麼吃人的魔鬼,猜到林雪霽應當是沒吃什麼東西嗎,便把一碟子點心遞了過來,“你且吃些吧。”

攝政王的聲音年輕而悅耳,林雪霽聽著,對這個攻略物件更加滿意了,隱隱還有著些期待。

“陛下駕到——”一個拖長的尖銳聲音響起,除了林雪霽和季星河眾人都站了起來。

“恭迎陛下。”眾人行禮道。

“眾卿平身,今天朕可不是主角,可不能搶了皇叔的風頭。”雍皇季樂元輕笑了下,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季星河輕笑了兩聲,應和道:“那便多謝陛下了。”

雍皇季樂元的目光落在了林雪霽的身上,倏地便愣住了,沒想到這衛國送上來的皇子竟是這般的絕色。

好在他沒有失態太久,用笑聲掩飾了尷尬,很快也落座了。

“開宴——”

季樂元和季星河交談甚歡,一副相知相合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彼此試探。

這時候自然沒有人顧及得上林雪霽了,他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釀,自斟自酌著,輕笑一聲。

好戲要上場了——那杯酒便是雍皇親自遞給攝政王的。

“皇叔,今日您得獲佳人,朕沒什麼好送的,敬您一杯酒如何?”

季星河看著一臉笑意的季樂元,眉頭微蹙,季樂元這番行事,有些詭異,想要拒絕。

“今日孤身體微恙,不想喝酒。”

季樂元面色微微僵住,道:“皇叔竟是這般不給朕面子,也罷,朕先喝,皇叔後喝。”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亮了亮杯底,“皇叔,我的誠意還算足罷。”

眾人都不敢出聲,樂師舞姬也早就退了下去。

見季星河還未有動作,季樂元笑了笑,親自到了季星河的桌前,端起酒杯,送到了季星河的手邊。

季星河眉頭微蹙,想著如何才能拒絕,卻見一人撲到了他的懷中。

“殿下——我要喝酒,怎麼酒壺裡沒酒了?”季星河看著懷中之人,林雪霽面色桃紅,眼尾上的紅暈更甚,眼中淚濛濛的。

季星河正欲說話,林雪霽竟是吻了上來。

林雪霽又蹭了蹭季星河的唇角,喃喃道:“我想喝酒。”

季星河只覺得心間一顫。

林雪霽的目光有些遊離,容貌更顯穠麗,桃花眼勾人攝魄,最後落在了季樂元手中的酒杯上,奪了過去,一飲而下。

他喝完把杯子仍在了地上,附在季星河耳邊,聲音低醇:“殿下,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一會兒可要給我找個好一點的大夫。”

季星河眼神中閃過詫異,看向林雪霽,只見林雪霽的嘴角突然流出來殷紅的血,很快便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季樂元心道不妙,那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竟是被這人喝了去,一時間面色煞白,眼神慌亂,這必然圓不過去了。

季星河看了看地上的酒杯,又看了看季樂元,倏地明白了怎麼回事,看向季樂元,心中充滿了怒火——

青年的身子在他身上癱軟,季星河心中一顫,深深地看了季樂元一眼,不再和他糾纏。

季星河抱起林雪霽飛奔回屋中。

“快給孤叫御醫,他活不了,你們通通給他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