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員圖書館控制中心

秘黨元老們再次齊聚一堂,不過大部分人都有些不爽,畢竟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平常都是待在休眠倉裡休眠的,還有一部分是在一些秘密的場所進行各種有關龍族的研究,沒有人喜歡動不動就被人從休眠倉喚醒或是打斷手頭的實驗程序。

但是當聽到這次喚醒他們甦醒的原因之後,所有的不爽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我說弗羅斯特,昂熱還沒死呢,你就這麼急切地召集所有人開會,不怕他醒來後把你切成幾百片?”守夜人拿著瓶雞尾酒,凳子後腳翹起,悠閒地晃著。

他是不著急,反而巴不得繼續拖下去,畢竟昂熱已經被路明非治好了,現在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醒了。只要昂熱醒了,除非他把卡塞爾學院所有的教員和學員都大換血了,否則他根本掌控不住這所學院。

“當有人在速度上秒殺了昂熱,難道不值得我們開個會討論一下未知的敵人嗎?”弗羅斯特眯著眼,繼續道,“更何況聽說我們的S級學員還出現了一定的精神問題,這可以說是學院最危急的時刻了。”

守夜人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冷笑道:“所以你是打算把元老們集中起來讓人一鍋端?”

“能在速度上戰勝昂熱,連高速攝像機都拍不清楚的身影,哪怕控制中心的安保措施裡三層外三層,但依舊不可能攔得住對方。估計最多三秒,我們所有人就會死光。”

守夜人的話音落下,在場眾人臉色驟變,哪怕是弗羅斯特也是面露驚悚。

的確,別說是那個神秘的敵人了,就連昂熱都可能做得到的事情,他們卻沒有意識到,還傻乎乎地跟著弗羅斯特來了卡塞爾學院,還大搖大擺地在這裡開會?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嗎?他們雖然厭倦於悠長的壽命,但也不打算自殺啊。

“那個,我手頭還有個實驗。”圖靈咳嗽了兩聲解釋道。

愛因斯坦放下了菸斗,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其實,我出門時煤氣好像沒關。”

“我家裡好像也是。”

“哎呀,我還有個解剖實驗呢,那具實驗體放久了就沒用了。”

守夜人輕蔑一笑,啊呸,都是群口頭上說活膩歪了的老雜毛,真大禍臨頭了一個個想著逃跑。

“都給我坐下!一個個的,成什麼體統!”

貝奧武夫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斥著這群怕死的傢伙。

“放心,我設定了不少小手段,雖說對於龍王級的目標來說效果不大,但拖延片刻給我們爭取安全撤離的時間還是夠的,畢竟我兒子也在這裡。”守夜人的目光偏向對面桌上那個已經有些禿頂的男人,挑了挑眉笑道,“我兒子還沒成家生子呢。”

貝奧武夫用手敲了敲桌子:“弗拉梅爾,現在是扯這些的時候嗎?我要知道昂熱的情況如何,還有我們的S級學員真的出現了心理問題嗎?”

守夜人攤了攤手,一副可惜的神情:“昂熱沒死,被我們優秀的S級學員路明非用言靈救回來了。而且傷勢已經痊癒,現在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這兩天就能甦醒。至於我們優秀的S級學員路明非,據獅心會的幾個部長和他的小秘書說,路明非似乎想象出了一個名為‘陳鴻漸’的前任獅心會副會長,並表示阿卜杜拉·阿巴斯是個不存在的任務,後續也動用S級許可權在守夜人論壇、學籍檔案以及執行部任務記錄裡搜尋了二人的相關資訊,但具體情況我還沒有深入瞭解。”

“不過就在我們這裡開會的時候,路明非和他的屠龍小隊也在開一場小會議,而且排出了阿卜杜拉·阿巴斯,並且似乎其他人並沒有反對。哦對了還有!”守夜人對著Eva點了點頭,Eva立刻將幾段影片播放在了大螢幕大螢幕上。

“阿卜杜拉·阿巴斯企圖擁抱他的戀人夏彌,卻被那個小姑娘直接拔刀砍傷,所以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我覺得還有待商榷。”

Eva播放的這幾段影片倒是的確有著不小的說服力,畢竟戰場上的同袍之情可謂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幾種情誼了,有時候愛情都未必能比得過。但包括路明非在內的屠龍小隊成員集體表現出了對阿卜杜拉·阿巴斯的排斥,這就說明了很多問題了。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胡人被人推開,驚得幾位膽小的元老直接躲在了桌子下面。當眾人看清來人後,卻發現進來的只是一位醫生。

貝奧武夫呵斥道:“這是什麼場合!誰讓你擅自闖入的!”

醫生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

“校長……校長醒了!”

特護病房偶遇區

守夜人帶著貝奧武夫等幾位秘黨元老以及校董會成員來到了昂熱的病房門口,恰巧偶遇了也來尋找昂熱的路明非一行人。當病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楞在了那裡。

他們原本以為這位活躍在屠龍戰場上一百多年的老人此刻雖然甦醒,但也應該是插滿導管在病床上休息的,結果這位龍精虎猛的老人已經穿上了筆挺的西裝,靠在窗臺上喝著伏特加。

“嚯,都來了啊,省得我去找你們了。”

昂熱面含笑意,全然看不出是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樣子。

“昂熱,你……”蒙著黑色面紗穿著米色套裙,外罩一條裘皮坎肩的伊麗莎白·洛朗一改往日清冷的神情,紅著謊言抱住了昂熱。

校董會中就屬她和昂熱的關係最親密,因為昂熱和她的父親相交莫逆,甚至在她父親死後對這個比他小一百多歲的朋友的女兒照顧得無微不至,還幫她穩定了在家族中的威信,可以說沒有昂熱可能就沒有今天這個作為校董會一員的伊麗莎白·洛朗在。所以她也一直感激著昂熱的恩情,將他視為父親或是祖父般的長輩,可這樣一個歷經風霜、堅不可摧的人竟然突然倒下了,這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