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漸也不矯情,縱身躍入溫泉池內,對元素完美的掌控令水池僅僅是泛起了一絲波瀾,並沒有一絲水花飛濺。陳鴻漸和夏彌肩抵著肩靠在一起,微熱的溫泉水使得身體的毛孔不自覺地張開,熱氣也從張開的毛孔中滲透進去,四肢百骸越來越暖,令人越發感到放鬆,彷彿在溫泉池中泡上一整天也不是難事。

二人就這樣躺在溫泉池中,釋放著身心的疲憊,喝著木村浩讓僕婦遞來的酒水和甜點,欣賞著庭院裡難得一見的景色。

一株高大的古櫻盛開在泡池上方,這種櫻花被稱為“寒櫻”,傳聞是德川幕府的某一代幕府將軍命花匠把它從幾公里外的修善寺庭院中移植到這裡來。寒櫻的花期比別的櫻花早,它的盛放預示著“櫻花潮”正席捲日本全境。

每年三四月份,櫻花從溫暖的南部向著北部次第盛開,粉色的櫻潮每天向北推進,形成名為“櫻前線”的一條線。這裡地勢很高沒有遮擋,北望出去能看到富士山,山坡已經變成了粉色,“櫻前線”正從溫暖的山腳向寒冷的山頂高歌勇進。這份景觀本身就很奢侈,擁有這種景觀的酒店套房至少也得幾十萬日元一天,何況這是自家的後花園。

陳鴻漸心念一動,一陣輕風徐來,櫻花四散,庭院裡像是飄起了粉色的大雪,粉色的花瓣落在溫泉池中鋪滿了池面,就像是在泡櫻花浴。

“唔,要是每天都能泡在溫泉裡該有多好啊。”

夏彌雙目微眯靠在陳鴻漸的肩膀上,溼漉漉的長髮隨意地披散著,長時間泡在溫泉中再加上淺飲了幾杯久保田的萬壽清酒,白皙的臉頰透著誘人的紅潤,那股英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慵懶,就像一隻臥在壁爐邊上的貓一樣。

“等一切結束了,我就在長白山上買下幾個溫泉池,到時候我們就住在山上,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泡在裡面。”

陳鴻漸對於夏彌的想法頗為贊同,等一切都結束後他也什麼都不用幹了。

他自己就是不缺錢的人,每個月看著九位數的款項進賬就像是在看遊戲裡的遊戲幣增長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觸動。更何況現在家裡的生意規模也愈發龐大,日本這邊還有個乾爹可以負責一切花銷。

錢,現在對他來說一堆毫無意義地數字,花錢才是最重要的。

“夏彌,既然你喜歡這裡,要不我把這裡也買下來得了。”

夏彌抽了抽瓊鼻,抱著陳鴻漸的手臂,曼妙的身軀蜷縮起來,嘴裡哼哼著,聲音軟綿綿的,就像一隻毛絨絨的小動物。

“不要,唔……這裡……總感覺這裡殘留著一股讓我有些不喜歡的氣息……”

陳鴻漸一愣,夏彌說的應該是路鳴澤,不過他也沒有點破路鳴澤的身份。

“其實我也不大喜歡這裡,裡面的裝飾太過莊嚴肅穆,搞得跟教堂一樣。而且這地方還是受政府保護的文物,必須支付高額的維修費,聽說維修用的石料必須來自神戶山裡,木材必須來自遙遠的北海道,雕刻必須由精通日本傳統手工藝的匠人來做以保持原汁原味,這麼算下來每十年的維護成本就跟房價相當了。”

夏彌睜開琉璃般的眼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會在意這些數字了?”

“我只是不想替他們承擔這高額的維修費,他們國家的文物關我屁事,憑什麼要我來維修。”

夜幕悄然降臨,木村浩派了幾名僕婦來確認陳鴻漸和夏彌的安全,擔心二人在這裡泡了一下午出現昏厥的情況。

陳鴻漸看著開啟了一角的紙門,只是指了指已經空了的餐碟,示意她們再送些酒水和食物進來。僕婦們轉身去廚房端取陳鴻漸要的酒水和食物,但還是留下了兩人以防止陳鴻漸和夏彌真的因為泡昏頭而溺水,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在黑石官邸出現過。

陳鴻漸笑著搖了搖頭,本就身體素質強大還分別吸收了諾頓和康斯坦丁龍骨十字的二人哪怕是在岩漿裡泡在都不跟玩似的,何況這區區溫泉。只不過難得有可以這樣放空一切不用擔心和思考的機會,二人這才感到放鬆。

轟!轟!轟!

漆黑寂靜的夜空忽然多了幾抹光亮,一陣陣爆鳴聲響徹雲霄。

那是熱海市最著名的海上花火大會,從1952年舉辦至今已有60餘年的歷史。

熱海花火大會與眾不同之處在於, 不只是夏天才有,而是貫通全年舉辦十餘場之多。

煙花彈從海面升起,在寂靜的夜空中綻放,如天女散花、銀河瀉地,動人心絃。而舉辦海上花火大會的會場熱海港三面環山,一側面海,具有天然攏音效果,花火之聲迴盪不散,震撼十足。

陳鴻漸攬著夏彌,貼在她的耳畔柔聲道:“解決海洋與水之王以後,我們就結婚吧。”

夏彌身軀微微一顫,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陳鴻漸,展顏一笑。

“好啊。”

(45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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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實不大擅長寫感情戲,只是應書友們在書友群裡的建議勉強寫了點,大家湊合看吧。

另外,今天先奉上九千字,明天應該還能再加一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