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上杉越:我想守住這個有我兒女們存在的世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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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上杉越似乎是被氣到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就在昂熱的耐心即將結束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聽筒中又傳來了上杉越的聲音。
“老友,禁忌的門已經開啟了。”上杉越的聲音忽然肅穆了起來,“這個世界都沒法回頭了!”
昂熱眉頭一挑,說道:“上杉牧師,你從不守教規,也只是週末才去教堂,你就別和我裝神棍了吧,沒事我就掛了,我還要聯絡食堂給我準備夜宵呢。”
“媽的你就算快餓死了也給我集中精神聽我說!”上杉越中氣十足,“經歷這一次赫爾佐格和橘政宗的事件後,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自古以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歷史,從龍的歷史到人的歷史,都是戰爭史。人類打敗了無數強大的敵人,但人類卻始終會被給自己心中的貪婪。
為什麼蛇岐八家要防著‘鬼’?要知道繪梨衣實際上才是真正的‘極惡之鬼’,但她依舊本性善良,從不願意輕易傷害他人。就連她都這樣,更何況其他血統實際上並不高的‘鬼’呢?
作為蛇岐八家的影皇,我瞭解很多的秘密,就像上次我告訴你的‘夜之食原’,我的祖先們將‘鬼’關在那個人造的尼伯龍根之中。除了‘鬼’的危險性以外,就是是因為‘鬼’最容易被誘惑,最容易被內心的貪婪所控制。對金錢的慾望、對美色的慾望、對權力的慾望、對名聲的慾望,對不死的慾望,這些都可以總結為貪婪!
而白王恰恰是利用了人類的貪婪,才能活到今天,就連將‘鬼’關入‘夜之食原’也是有一部分貪婪的原因。對於人類來說,龍族的遺產太具備誘惑力了,它能幫人類實現一切慾望,從金錢到美色到權力再到名聲乃至不死!
但一如潘多拉的魔盒,人類以為裡面裝著超越這個時代的力量和寶藏,但當他們開啟魔盒後,放出來的只會是魔鬼和災難。”
“我真的聽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昂熱有些不耐煩了,他總覺得今天的上杉越有點神經兮兮的,像極了一個在街邊擺攤說他有血光之災的老神棍。
“龍類,或者具體點,初代種”上杉越緩緩地說,“都是被人或者某個神秘的存在一個個喚醒的,就像赫爾佐格想要喚醒神那樣一個個喚醒。青銅與火之王之中,康斯坦丁甦醒的時候你的學員似乎還在現場,事後的二次搜尋時,你們不是也發現了某種獻祭和透過強大的龍血提前喚醒康斯坦丁的痕跡嗎?
還有,赫爾佐格找到了邦達列夫寫滿了進化成白王的計劃的筆記本,然後憑藉邦達列夫書寫的計劃和遺留下來的技術,導致自己的影舞者最終成功進化成了白王。你們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嗎?以赫爾佐格這樣對龍類瞭解甚深的基因學博士都未掌握的技術,邦達列夫卻掌握了,還有進化的計劃,把這一切重要的計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統統都寫在了筆記本上,這可能嗎?你昂熱會把暴血這項禁術的學習方法以及缺點寫在筆記本上隨身攜帶嗎?”
“不,如果不是為了獅心會的傳承,我會銷燬一切關於暴血的資料,然後記在腦子裡。這樣的禁術絕對不能外傳,而且我的腦子也未必是安全的。我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在注射了大量的東莨菪鹼和硫噴妥納後再被審訊還能否守口如瓶,更何況還有言靈·催眠的存在,就連我的大腦都未必安全我又怎麼敢寫在筆記本上。”
昂熱再也沒有喝酒吃夜宵的心情了,因為他意識到這一切的不合理。擁有如此技術和周密計劃的邦達列夫直接殺了赫爾佐格再搶走那具龍類胚胎就好了,用合作的藉口將他騙出來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的操作。
“看來的確有某個神秘的存在喚醒了龍類,也正是因此,初代種才會集中地甦醒。然後再將我們引誘到屠龍的戰場上去,而那個神秘的存在並未貪圖龍類的遺產,所以他顯然是想借我們的手,殺死龍類,殺死初代種!”
昂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是冬季,但以他這樣的血統本不該感到寒冷的。而且他剛剛才喝了點酒,現在卻遍體身寒,他覺得自己正墜向某個漆黑的深淵。
他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上杉越所說這一點。
從百年前被送到了獅心會大本營卡塞爾莊園的天空與風之王李霧月,再到現在的青銅與火之王和白王,龍類的集體甦醒,怎麼可能是巧合呢?
只是,根據龍類的文獻記載,四大君主會一個個甦醒,然後用洪水、風蛇、火雨、地變毀滅這個世界,最後是黑龍皇尼德霍格的甦醒,最終的末日來臨,人類和世界徹底消亡。
他這些年來太過依賴守夜人為他翻譯的龍類文獻了,守夜人自己也是,他們倆的思維都被這些龍類文獻限制住了,全然沒有想過有某種神秘的存在在幕後操控著一切。
在赫爾佐格之前,秘黨就從來不相信有人能夠操控龍王的復甦,但儘管受益人是自己的影舞者,但他確實做到了。那麼是不是真的如上杉越所說,所有龍壬的復甦,都是由某個神秘的存在或者某個秘密阻止操縱的?
那麼他或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雖然很多具體的細節我也沒想通,但這就是我的預感。從青銅與火之王到白王,每位初代種的復甦都在某個人的時間表上,而最終的結果,必然是黑龍皇尼德霍格的歸來。人類已經摸到了龍族的大門,他們走進去的那天也就是自我毀滅的那天。”上杉越嘆了口氣,聲音悠遠綿長,“昂熱,我真的老了。其實這些事如果是兩年前的我是不會說的,因為我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哪怕是地球炸了也與我無關,因為我活夠了,悠長的壽命讓我感到了厭煩。”
“可在我遇見陳鴻漸那個臭小子後一切都變了。”
“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就沒有什麼野心。以前的我只是享受酒池肉林和虛偽的褒讚給我帶來的愉悅,但現在的我就只是想靜靜地看著稚生、稚女、繪梨衣,還有陳鴻漸那個臭小子,看著他們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然後結婚組成各自的家庭,傳宗接代。到時候我就可以關了那家麵館,安心地在家裡逗弄兒孫,頤養天年。”上杉越低聲說,聲音越來越小。
“這個世界現在重新有了我所愛的人,我的兒子們和女兒還很年輕,他們還沒有和自己心愛的人在床上翻滾過,還沒有體會過初為人父或人母的喜悅,我不想讓這個有我兒子和女兒的世界毀滅, 為此我燃燒我的生命,去守護這個世界,讓他們繼續生活在美好之中。”
昂熱點燃了一根雪茄,嘬了一口,吐出一口厭惡,將雪茄放在雪茄架上,嘆氣道:“所以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好吧好吧。”
昂熱似乎是放棄了和這個可憐的老父親打馬虎眼的想法,說道:“我知道了。等到尼德霍格出現的那天,我會第一個打你的電話,叫上你、阿賀、風魔,還有弗拉梅爾那個老淫·棍,我們五個老東西拿自己的命去拼掉祂的命,為那些年輕人殺出一個美好的世界。”
“謝謝,昂熱。”
“想感謝我就少去居酒屋找女人,別等到那一天你腎虛到只能躲在我背後了,那樣可守不住這個有你兒女們存在的世界。”
“去你媽的老混蛋!”電話在上杉越的喝罵聲中被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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