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爾巴科船長很難沒有注意到這個年輕人,那是一個極其敏銳的人。雖然愷撒一直在剋制著儘量不表現出來,但他有一種感覺,周圍所有的情況都在愷撒的監視中,甚至包括髮生在他視覺死角和視線外的事情,儘管他不知道愷撒怎麼做到的。

那個抱著一把武士刀靜靜地靠在欄杆上看著眾人歡鬧的亞洲男孩。雷爾巴科船長曾注視了他不到三秒鐘,那個男孩就有所感應般看了過來,他眼中的銳利光芒讓雷爾巴科船長感到了一絲恐懼。

另一個腰間挎著一把長劍的亞洲男孩也不一般,談吐不俗,和那名金髮貴公子看上去關係十分不錯,就像那個古老的華夏說的謙謙君子一樣。但雷爾巴科船長看得出來,這就是一柄將鋒芒藏在劍鞘裡的利劍,是絕對不能惹的傢伙。

船上唯二看上去正常的,就只有那個看上去俏皮可人和那個深藏不露的男孩似乎是一對的女孩,以及施耐德口中那個因為怕死不願意進入北極圈進行科考任務而被綁起來扔在甲板上的德國壯漢。

“施耐德教授,在船正式出發前,我能否問問您的團隊出海的原因呢?”

雷爾巴科靠著欄杆,看向施耐德。

“雷爾巴科船長,我想我們在買下這條船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我們是要前往北極圈研究那突變的氣候。”施耐德將瓶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無聲地笑了笑。

“喔,施耐德教授,我們也是一起喝過酒的朋友了,你這樣的行為可不夠朋友啊。”雷爾巴科也將瓶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兩人相視一笑。

施耐德搖了搖頭,向一旁的執行部成員要來一塊平板。

雷爾巴科突如其來的發難對他造成了一些小麻煩,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畢竟,作為亞歷山大·雷巴爾科少校,擁有這樣的洞察力很正常。

一開始Eva包下這條船的時候也曾猶豫過是否要將這些船員換成執行部的專員,但她認為這條軍用級破冰船的操作太過複雜,畢竟這條船採用的是全套的蘇聯技術,如果讓執行部的專員臨時學習,先不說操作上可能會出現問題並缺乏經驗,光是學習就要花去至少半年的時間,所以Eva就順便將這些船員也買下。

施耐德帶著皮手套的手在平板上滑動了幾下,便將平板對著雷爾巴科,一份詳細的圖表出現在他的眼前。

“薩沙·雷巴爾科,真名亞歷山大·雷巴爾科,曾隸屬於俄羅斯某特種部隊,少校軍銜。”

雷爾巴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份資料,他的個人資訊是國家機密,整個俄羅斯能調取出來的人都不多。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評估出了這家研究所的力量了,卻想不到還是低估了對方。

“我知道退役後的你本該在政府的監控下生活,直到死去。但你的前妻娜塔莎變成了植物人,需要大筆的醫療費,還有你的妹妹,她上學的開支也很大。退休金並不足以滿足你的開銷,所以你和一群同樣因為退休金不足的前隊友一同改頭換面使用心的身份當上了這條船的船長和船員。”

施耐德看著變得緊張起來的雷爾巴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並不在意這些。相反,正是因為你為了家人出來冒險討生活,加上重情重義的性格,讓我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真是感人的故事,我覺得我應該為一群值得託付的朋友支付一份符合這份信任的工資作為回報。帕西,交給你了!”

觀察力驚人的愷撒早就發現了這裡的變故,他並不會反感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作為他的船長。

“明白,少爺。”帕西從懷中取出一個摺疊型平板,簡單地操作了幾下後遞給雷巴爾科。

“54名船員,每人45萬美元,雷巴爾科船長您的個人的酬勞是750萬美元,如果有任何人犧牲,他將獲得兩倍的酬勞。所有的支付都已經完成,但我同時動用關係凍結了你們所有人的銀行賬戶,直到任務結束,這條船返回並停靠在歐洲的任何港口後,你們的賬戶才會被解凍。”

雷巴爾科狐疑地接過這臺平板看了一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所有人銀行賬戶裡的數額。

三千多萬美元眼睛都不眨一下給了他們?

“薩沙·雷巴爾科,將為諸位赴湯蹈火!”

雷巴爾科的眼中充滿了鬥志和受到信任的激動,向施耐德和愷撒恭恭敬敬地敬了個標準的海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