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夥計樂呵呵地走開,花又看向了對面的那個女孩。

“找我有什麼事。”

它卻看見對方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花不甘示弱,毫不避讓地盯了回去。

察覺到自己的事態,尉遲巧巧的頭往後一縮,怯生生道:“請不要見怪,我只是……只是之前沒有見過從南疆來的人。”

這個“從南疆來的人”似乎是聶君離對外的說法,對於這一點,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花也懶得去解釋。

“你是來問我這個的嗎?”它說道。

對面的那個女孩連連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好奇……”

她嚥了口口水,才說道:“您應該對他……對聶公子很瞭解吧,能告訴我更多和他有關的事情嗎?”

“聶君離?”花疑惑道,“我瞭解他嗎?”

“因為他說你是他們宗門的長老,所以我以為……”

“說不上了解,只是認識的時間比較長而已。”花回答道。

若是以修士的角度來看,認識十年並不算長,但是考慮到聶君離現在也不過三十歲上下,十年已經佔據了他目前為止生命中的三分之一了。

“沒關係,不管多少,我都希望我能夠更加了解他一些。”說到這話的時候,尉遲巧巧雖然還是那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但是話裡隱藏的情緒卻堅定了許多。

“既然你這樣的說的話……”

花微微仰起頭,眼神不自覺地往天花板上看,並在腦海裡搜尋與聶君離有關的記憶。

除了時不時會做出一些怪異的舉動之外,聶君離可以說的點並不多。

花了解聶君離嗎?說不上。

但是兩人在這十年間的交流絕對不算少。

就在花剛來到無華宗的時候,那時候的婉兒還是一米高多一點,婉兒對花特別親近,而聶君離卻對它一直保持著一種懷疑的態度,甚至有半夜間疑神疑鬼地跑到花平時喜歡待的那片靈田裡,質問它來無華宗有什麼目的。

有什麼目的?沒目的啊,單純只是不小心來的。

不過那種懷疑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也就三四個月,花在無華宗已經待習慣了,聶君離也習慣了宗門大院裡多了一株怪異的植物。再往後,他甚至會在宗門其他人懶得理他的時候,跑過來在花身邊喋喋不休。

話題範圍包括但不限於今天的晚飯不好吃,哪家的姑娘長得好看,師父又把錢花在哪兒了,以及婉兒修煉速度太快,他擔心自己這個三師兄的顏面無存。

他也就是欺負花沒有嘴,不能罵他。

當然,在到達無華宗一年之後,花獲得了傳音,也擁有了把聶君離罵走的能力。

除了嘴裡不停之外,聶君離還熱衷於出去惹事。

這種惹事和他師父那種時不時在法律的邊緣試探不同,他整體做的事不會與監獄扯上關係。按照江湖的話來說,這人喜歡“行俠仗義”。

哪裡鬧妖魔鬼怪了,他要去湊一手;哪裡有惡霸欺壓群眾了,他也會去將那人教訓一頓。他沒有那種作為修士不能對凡人出手的自覺,但是出手也有分寸,偶爾將對方打傷,卻不會打死,而是待官府或是宗門管理處來處理。

第三點並不是花注意到的,而是聽其他宗門的人所說。

他們說聶君離喜歡仗著長得帥,去勾引人家家小姑娘,玩膩了之後就把別人甩掉。所以有人在暗地裡叫他“渣男”。

綜合以上幾點,花在腦海裡將那些關鍵片語合。

“嘮叨的渣男……俠?”

尉遲巧巧聽著這個從花嘴裡冒出來的詞彙,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