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外面應該已經過了好幾日,一輪明月掛在半空中。

在樹木的陰影下,隱約可以看到一些人的身體癱倒在地上,身上纏繞著像蛇一樣的藤蔓,被拖到地底下。

安全起見,知道這個遺蹟位置的人越少越好。

待花回到長新的時候,城裡的氣氛已然有些肅殺。

時不時都能見到士兵列隊在街上跑過,似乎是在加固城池的防禦。百姓們也感覺到了這風雨欲來的氣氛,減少了外出。偌大的長新城街道上,竟幾乎沒什麼人。

京城的征討軍,就要打到長新來了。

之前文王叛軍之所以一直能與征討軍看上去打個五五開,一是有一名兵法不輸地方主帥的蕭懷,二是有一支如神兵天降一般的天將軍。兩者相加,這才在後勤不足的情況下與征討軍打了一個勢均力敵。

然而現在,蕭懷突然失蹤不說,本應前往各個城池支援的天將軍也沒了蹤影,損失的戰鬥力事小,關鍵是對軍心有一個極大的損耗。

關鍵這個時候,秦延又一反之前固守的形態,突然轉而進攻,打了文王那些叛軍部隊一個措手不及。

兵敗如山倒,短短几日間,前線便已經丟了好幾座城池。

本身文王領地就不算很大,這一下,幾乎都要被打到老家來了。

就在花回來的路上,都看到了大量征討軍的兵馬,不出意外的話,三日之內,就會兵臨城下。

“他們的動作可真快啊,你這出去才幾天,他們就要打到這兒了。”

文王府內,林盼兒站在房前的院子中央抬頭向上望著。

天空中,一列全副武裝的飛舟駛過,奔赴前線。

“五天。”花回答道。

“是啊,加上之前開戰的時間,也就一個月不到。”林盼兒露出一個看不出意義的笑容,“數十年的籌劃,僅僅一個月就要破滅了。”

“感覺你不太喜歡文王的樣子?”

“不喜歡?不至於,只是覺得有意思。”林盼兒面色不變,接著說道,“你看看他,一國的王爺,榮華富貴都有了,只是為了那點權力就賠上了那麼多人命,包括他自己的兒子。”

花本來想說他兒子的死和叛亂應該沒有關係,但是轉念一想,若是他沒有這個私自屯兵的舉動,皇帝也就不會排聶君離過來宣旨,自己也就不會被帶到長新城來。

於是它換了一個話題。

“那你怎麼辦?按照瀾滄國法律,叛亂要被誅九族,你應該是逃不掉的。”

“呵呵,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林盼兒輕笑出了聲,“不僅我不會有事,就連文王本人都不會有事。”

“他可是叛亂的頭目。”

“別說他是頭目了,就算他拿著劍衝進了皇宮裡指著皇帝,皇帝也不會殺他——我們的皇帝可不願意擔當上一個殺自己親哥哥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