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部分這種宗門的掌門也就是築基境中流左右的修為。

因此,本就不熟識的修士們就各自偏安一隅打坐,也不與他人交談。

聶君離想要找人說話,結果沒人理他,閒來無事,就跑去飛舟的船頭站著——然後被駕駛的修士趕到了船尾,負手而立。

花無法理解,為什麼聶君離始終堅持要手背在身後站著,甚至覺得他如果把站著發呆浪費的時間用來修煉,現在的修為也不至於被婉兒趕上去。

聶君離卻表示你根本就不懂。

“如果你的修為平平無奇,那要是連獨特的氣質都沒有的話,那不就成了路邊隨手被別人宰掉的龍套了嗎?”

“……”

花也不需要打坐,就隨手拿了一本書倚靠在飛舟的邊緣看著,並時不時瞄一眼幾乎是緊貼著自己打坐的楚婉兒。

她靠的也太近了吧?

這艘飛舟裡面還空曠地很,是足夠讓一個隊的西幽州舞者在這裡面練習地板動作都不會擔心互相碰撞到的大小。

然而楚婉兒就是貼在花的身邊,肩膀貼著肩膀,隔著輕薄的衣料,花感覺自己能感受到婉兒的體溫。

花印象裡,婉兒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靠在自己身邊了。依稀記得在自己化形之前,婉兒當時比還沒有化形的自己還要矮不少的時候,就喜歡沒事就撲在自己的腦袋上。

花略微側過臉,看向楚婉兒的臉——確實,和當時相比,變化還挺大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花的動作,婉兒也睜開了眼睛,腦袋略微地向花這邊偏了一點,小聲地問道。

“……怎麼了?”

“看你。”

“……?”

“人族的外形變化好大。”花也同樣小聲的說道。

“你說什麼呢?”婉兒的臉突然微紅了一下,然後立即意識到了花說的並不是那一方面,“也沒有多大吧,至少沒有你變化大。”

“只是化形了而已。”花的語氣不變,“我的本體形態與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你現在又不是變成你本體的樣子……”

“不能的吧,之前老頭和我說過,在人族社會里必須時刻保持化形……”

“不是說這個啦!”婉兒小聲地嘟囔著,“明明是花,為什麼化形了會比之前還好看……”

花表示不能理解:“我不太明白人族的審美觀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形象我也沒有辦法再次選擇……”

系統,我化形的樣貌可以改變嗎?

系統沒有回答,看來是不行。

於是花繼續答道:“如果按照之前我總結的——好看的相貌是會讓看得人感覺到心情愉悅的話,我覺得婉兒的相貌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婉兒突然將臉別了過去,站起身來,跑到船尾去了。

“生氣了?”

照理來說,被誇不是應該感覺到高興嗎?

花不太理解。

即便已經相處了十年,花還是理解不了人族心裡想的是什麼。

在他們不遠處打坐的藍寧眼皮突然動了一下,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