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暮遠,倦鳥歸林。長河落日,獨釣孤影……

嗖!

一道起杆聲打破了隕龍山脈的寧靜。

叭、叭叭、叭叭叭……

一尾三寸多長的肥美梭靈魚在地上跳來跳去。

嗖!

嗖嗖……

緊接著少年連續起杆,一條、兩條,三條,頓時,岸邊噼裡啪啦的響了一地。

“夠了,夠了!”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少年扭頭看了過去,只見朱會之正從遠處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懷裡還抱著小山般大的一堆樹木,足足堆有半人高;身上全是汗水和塵土,就連那黑粗的絡腮鬍子還染上了一片黃塵。

“氣、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朱會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竟然,真的是!跑遍周圍十里,呼呼~真他瑪德一隻野獸都沒獵到,呼呼呼……”

看著那一身邋遢、滿臉塵埃的朱會之,以及他懷中那堆巨大的翠綠色“柴火”,楚長風感覺心好累,再度的轉過身,四十五度看天……

原本叫他去撿些柴火,結果他硬說要去獵些兇獸開開齋,畢竟早上還在那清貧巷聽楚長風說那兇獸肉多美味,多美味!

可就算是頭豬也能想到,在這個兇獸襲城的時刻,除了河裡的魚去不了外,樹林裡又怎麼還會有兇獸等著他去獵。

“兄弟,那裡有靜靜嗎?”朱會之撓撓頭,看向楚長風看的天空。

“沒有,那裡有隻豬……”少年忽然笑了,笑得好開心,他突然已經明悟了過來,也許自己對朱會之的要求高了些吧——每個人都有其處世之道,憑什麼自己認為的就是對的,憑什麼要別人按自己的方式來!

“好啊!臭小子,你竟敢說我是豬!”朱會之這下倒也不笨,直接跳了過去,對著少年就是一頓捶胸頓足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人亂鬧了一下後,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枕著雙手,翹著小腿,齊齊看著遠方,那金黃色的樹林,滿天的紅霞,還有天際下那隻巨大的,渾圓的紅蛋黃……

不知過了多久,楚長風嘴角又咬住了一根狗尾巴草,而那朱會之此時正苦逼的趴在地上,一臉嚴肅的生起了火來,只是那翠綠色的樹枝總是跟他較勁似的,他想要的是明火,但燒出來的卻是一縷縷又黑又濃的黑煙,讓得那朱會之原本漆黑的臉上又增加了一條墨綠色的風景線,還帶著一股濃濃的煙燻味。

“放開那堆柴火,讓我來!”楚長風終是看不下去了,主要來說是肚子等不及了,只見他右手一揚,一縷先天之火噴出,瞬間讓那樹枝變得枯槁,接著便噼裡啪啦的燃燒了起來,那火焰直衝上了半空,讓得一旁的朱會之流著口水羨慕不已。

“兄弟,你這火……”

“真的很‘臥槽’啊!”

楚長風臉一黑:“你瑪德,你不是叫“會之”嗎,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嗎?除了“臥槽”就沒其他形容詞了?”

“呃~~”朱會之左手食指不斷的拍打著太陽穴,認真的醞釀了許久後,再次補充道:

“其實還可以再加一個‘臥槽’!”

“我艹!!”楚長風一口把那狗尾巴草吐到了九天星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