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拆!”

只見陳元直大手一揮,其手下十幾名靈脈境高手迅速的撲向了青平巷的一堵堵牆,掄起上萬斤巨力的拳頭、手掌,像是撕紙片一樣把牆壁一片片推倒,那壯觀場面如同是一排排依序倒下的巨大的多米諾骨牌。

再加上這南城片平民區的房子太過低矮,甚至有一小半隻是由茅草搭建而成,那拆起來的速度簡直像是行雲流水一般,乒乒乓乓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所謂的清貧巷便被拆掉了五分之一,甚至還有一部份老弱病殘之人來不及跑出家門便被覆蓋了,簡直就像一大型災難現場。

“都給我住手!”

正當所有人都在等待楚長風落網的一刻,一道聲音打破了那熱火朝天的拆巷行動,陳元直很是不滿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張濟深正帶著煉丹師公會一群老老少少的煉丹師從遠處走了過來,他們走走停停,不時的從破敗的房屋裡拉出一些尚未斷氣的災民,一邊又向那些跪露街頭的無家可歸之人發放銀兩、丹藥,像是在發放撫卹金一樣,讓得那些敢怒而不敢言的平民收起了心裡的憤懣,順從的退了開去。

“張濟深,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元直的興趣一下子被打斷,很是不滿的質問道。

“會長大人年輕有為,初登大位難免會目空一切,恣意妄為!”張濟深看著眼前雜亂無章的青平巷,倒不如說是清貧巷,不無痛心的道:“我煉丹師公會以人為本,講求的是和氣生財,所有城民無論貴賤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怎可輕易開罪,這讓世上會怎麼看我丹師公會,以後的丹藥生意還怎麼做?”

“哼,婦人之仁,區區賤民,怎配吃我公會的丹藥!”陳元直一揮衣袖,斜視著那群平靜離去的背影,嘴角一撇,打起了官腔:

“張副會長,你這樣以下犯上,眼裡還有把我這個會長嗎!你可知罪!”現場煉丹師公會之人聞言皆是心頭一顫,這新任會長難道燒上任第二把火了嗎?似乎眼前楚長風這第一把火還沒燒完啊。

而站在陳元直身邊的陳失德更是悠閒的捋起了鬍子,心裡正是得意如今的陳家權勢滔天,在這丹楓城如同無冕之王一樣,只是當他抬眼看向張濟深的時候,發現了他身邊的有個熟人,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這他瑪德不正是他一個月前派人想要殺掉的,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心腹陳福嗎?

“你……你你……”陳失德一下子慌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是那些脫光了衣衫被自己常常偷看的沐浴之人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了一絲秘密。

“呵呵,好大的官威!只能說你還太嫩,毛都沒長齊便人心不足蛇吞象!陳兄,這次你站哪邊?”張計深笑呵呵的往身旁讓出一步,只見十來個髮鬚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

“什麼?長老會!”陳元直一下想了起來,煉丹師公會為了監察會長的行為,專門設有一個長老會,如果長老會有什麼決議,就算是會長也不能抗拒,雖說不能罷免會長,但是架空還是可以的。眼下這十人氣勢洶洶一同前來,似乎來者不善,“叔爺爺,這裡面肯定要你的心腹,快,快做點什麼!”

“唉!”陳失德長嘆了一口氣,彷彿老了幾十歲,耷拉著腦袋跑了過去,苦澀道:“這次,我站他!”

“為什麼?!”陳元直朝天怒喊,因為他不知道陳失德這時也在心裡滴血,而且有苦難言,其他醜事還好說,但偷看陳元婉洗澡,導致她自隘身亡的事他怎麼敢讓陳元直知道,這還不得讓這個心狠手辣的孫兒給扒皮抽筋!

“拆!給我狠狠的拆,我要把楚長風挫骨揚灰!”陳元直已完全被氣瘋了,當著全城人的面被架空,已喪失了理智。

“轟隆!”

隨著一面牆倒落,一隻巨大的木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依稀還冒出陣陣熱汽,一隻腦袋靠在桶沿垂下一頭長髮,又高高豎起兩條大長腿,一雙手悠閒的扯著一條毛巾正賣力的旁若無人的擦著小腿……

“楚長風!”陳元直大吼一聲,目眥欲裂!

“楚家賊子!”

“楚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