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設立港口,屆時人員混雜,務必小心謹慎。

簽署契約,相互通商,兩國相鄰端的友善親近。

蔣鎰問:“我們何時打過去?”

展霖說:“最多兩年,即便聖上不下旨,我也會請旨出征!”

“好!”

這一聲一如蔣鎰其人直白豪爽且堅定。

展霖的存在就像是一種信仰,承載著無數人願望,靖北軍中一半士兵故鄉在北境,他們想要回到故鄉,每天都盼著能回去,盼著回去家鄉還能看見親人熟人。

展霖一句話就好像給實現願望定下期限,兩年,兩年後必定能夠回去,人們無比堅信。

他立在深夜深沉無盡的黑暗裡,寂靜仿若無聲息,一夜未眠。

夜寒霜濃,迷朦如薄霧,一聲嘆息萬物涼薄

通商之事已然無可更改,展霖能做到的就是佈防嚴密,確保百姓安寧。

展雲這天起得格外早,一開門,寒氣迎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見他站在院裡,霜雪落了一肩。

然,當他轉過身,看向人時卻依舊笑意溫潤,令人心暖。

“新年好!祝願將軍高升發財”展雲嬉皮笑臉抱拳拜福。

“新年好!願你平安喜樂,歲歲年年!”他忽而想到什麼,匆匆回屋又出來,拿出一紅包遞給他,展雲立馬接過手樂的牙不見眼。

過年說什麼也得吃著肉,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出攤。展霖看他實在不容易,饞成這樣也是沒誰了。出去又回來,端著一小鍋冒著熱氣的燉肉。

“哪來的?”展雲萬分驚喜,眼睛幾乎掉進鍋裡。

展霖:“用了一罈高粱酒換來的。”

蔣鎰平生有兩大本事,一是打鐵,二是燉肉。

濃油赤醬的燉肉,滿滿一砂鍋,忙不迭夾了一筷子進嘴裡,肉香濃郁,細品還有些微辣,美的人眯著眼什麼都忘了,燉肉合著三大碗米飯下肚,魂兒都安撫順了。

愜意又饜足依著椅背歪歪斜斜,展雲由衷唸了句:“過年真好!”

後晌林蔚找過來,正月城中有廟會,大街上很熱鬧。

展雲雙手交叉在腦後,晃晃悠悠,十足十像個小混混。

不由想起小時候,小時候那會最盼著過年,人多,熱鬧,收成也多,幾人守著小攤子撿剩菜剩飯,那幾天能吃的特別飽。

後來大一點了,學著做些別的勾當,偷錢偷東西,被人逮到打個半死。也學著賣藝,翻跟斗耍拳,胸口碎大石,斷骨重續。表演完就會拿出自制良藥賣給人們。用菘藍草熬水和泥沾上鍋底灰搓成球,入喉清涼,吃不死也吃不活。套裝裡還有個‘黑玉斷續膏’,用野椒製作而成,貼哪都熱乎乎的。

只是衙役官兵要的太多,到最後沒剩幾個錢,還得去翻泔水桶......

甩甩頭將以前過往丟擲腦海。

軍中放了七日假,街上不少熟面孔。

碰巧遇見王虎和廢物。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過另兩個卻是十分和諧“讓他們倆打去吧!打死一個少一個!”

廢物拉著展雲去一旁衚衕,不知從哪摸出把瓜子,還遞給展雲一把。

有認識展雲的路過還打了招呼。不過展雲搜腸刮肚半晌也不記得自己見過那人

嗑著瓜子像是說了句很平常的話:“我這個展家小公子真被當真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若當真便就是真了!”廢物挑揀著手裡瓜子,完全沒覺著這話題有什麼不妥“誰會用傳承血脈開玩笑呢?展家啊!幾百年基業,認個嫡親小公子能是瞎認的嗎?”

展雲有些茫然。

“幸而之前認識你,不然我也會當真!”廢物一邊嘴角揚起,戲虞味十足:“也不知他怎麼想得?若單單是想救你這條小命,你條小命也真是值錢!何必弄回自家家去,真是請鬼進家門。”

展雲譏笑自嘲,可不是嘛。

廢物又說了兩句損人的話,展雲沒太在意,反正這人就是嘴損。他最後囑咐展雲:“你什麼時候想害死他,跑到皇城喊兩句,準會有人把他收拾的明明白白的!”

“噗嗤!”展雲被他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