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是......真是塊切不動煮不熟的‘滾刀肉’!只能讓她舒了這口氣才行。

這架打到天昏地暗

外面鞭炮齊鳴,屋裡靜默漆黑。

只聽見女人嬌息粗喘,還有一雙黑夜中熠熠發光的眼睛。

拾得新添了許多抓痕,臉上脖子上全是。胳膊大腿上還有好幾個牙印。老闆娘只是嘴角有片淤青,拾得知道她愛惜那張臉,錯手打了一下。其餘的全招呼在身上,若脫下衣服會發現,白嫩的嬌軀上青青紫紫很熱鬧。

偃旗息鼓,兩人個自佔據一端,但仍是對峙之中。

“咕嚕嚕”

聲音纏綿又悠長。

“咕嚕嚕”

又一聲,繞過九曲十八彎,更加綿長。

“你去做飯”舌根發麻,故而放慢語速一字一頓。

老闆娘披頭散髮似豔鬼,摸著只繡鞋扔過去:“憑什麼老孃去!”

拾得大著舌頭:“小爺我身上還麻著!”

老闆娘翻出的白眼在夜裡尤其顯白:“你打老孃那會怎麼有勁?”

“也沒勁,不然你還能這麼跟小爺說話?”

“擦!來勁了是不是?老孃就不去!”

拾得懶得理她,省力氣。

老闆娘也不做聲了,餓的心慌。

最後還是女人去了。

沒辦法,她實在是餓,還冷。

拾得聞著味出來,屆時老闆娘正坐在桌子前端著小碗哼哼唧唧吹涼。

不由分說自己盛了一碗,捧著大碗坐小板凳上。感覺不是很燙,直接喝了一大口......

“呼嚕嚕...咕咚”

臥槽!

這是個啥?

拾得差點罵出來,下意識吞嚥進去之後胃裡一陣翻騰,嘴裡的味道很難形容,生面味,但即使直接吃生面也不會這麼難吃。還摻雜著鐵鏽和沙土的味道,混在一起絕對是人類所不能接受的。層次感很強烈,苦、酸、澀,最後鹹味浮現出來,能齁死狗。

她她她,她這是熬了鍋毒藥?

拾得轉身看向身後那女子,燈光昏暗看不清表情,但肯定不會好。

原來她不是在呼氣吹涼,而是在緩氣。

這玩意一口就得緩好半天才能緩過勁來。

果然不能以女人的刻度去衡量眼前這個女人。

放下碗,默默往屋裡去。

路過櫃櫥時很小心的拿了把生掛麵,儘量沒發出聲音。畢竟傷人自尊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不一會屋裡傳來窸窣聲音,很像是某種小動物偷偷啃食。

幹掛麵真好吃!

吃完安安靜靜舀了瓢涼水喝,肚子漲漲的,躺在炕上呼呼睡去。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老闆娘才回屋。

拾得起夜回來,燈光打到桌上,看見那碗邊上沾著漿,似乎凅住了。從那之後拾得再沒見過那隻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