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燒烤會上,韋夏見到了今年的新生。

史蒂文·亨特和凱爾·洛瑞。

一高一矮,共同的特點是強壯。

洛瑞見到韋夏便同他絮叨起了兩年前在賓夕法尼亞AAAA錦標賽上的對決。

“那時我就覺得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洛瑞是個再典型不過的黑人了,“沒想到這麼快。”

自來熟,笑起來溫暖純真,說話語速快,有韻律,認真練一下的話半年內秒了無益凡沒啥問題。

洛瑞話音剛落,傑·來特就說了:“我招募凱爾的時候,他就直接和我說想跟菲利克斯打球,我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說完,他還拿韋夏舉例。

賴特教練的故事裡,韋夏彷彿三顧茅廬裡的諸葛亮。顯然,韋夏沒有諸葛亮那麼好騙,賴特也沒跟劉備一樣眼淚說來就來,他沒哭過。但他所做的事情比獻上膝蓋和眼淚的劉備真誠的多。

“我向你們保證,菲利克斯是我招募過的最艱難的球員。”賴特自豪地說,“事實證明,努力總有回報,他比我們當初預計的還要好。”

新人的自我介紹很快便結束。

燒烤會最緊張的一刻依然是謝里丹向新生坦誠他是同性戀的事。

上一屆的野貓隊沒人將這件事捅出去,隊裡上下皆知謝里丹是彎的,可沒有人歧視他,欺負他,他的性取向被藏得嚴嚴實實。

就像蘭迪·弗耶當初說的一樣。

他們在彼此之間構建起了沉默之牆,只進不出,秘密只能由當事人對外宣佈。

史蒂文·希爾當場表示這件事不會對他產生影響。

洛瑞卻對謝里丹說:“我理解你,夥計。”

“你也是...”謝里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洛瑞否定了,“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理解你的感覺,我也有過,從小到大我都和身邊的孩子不一樣。”

他講述了一段球迷們會覺得耳熟,不,不對,把故事主角的名字換成任何一個有貧民窟經歷的NBA球員都對的上。

洛瑞說他的夥伴都是混幫派的,只有他喜歡籃球,所以他總是抱著籃球在破舊的球場上練習。

“這是一個級別的嗎?”韋夏唸叨,“凱爾,你的故事和威爾比起來差遠了。”

洛瑞嘟囔了句:“哪裡差了?”

“拉馬爾·奧多姆和‘魔術師’的差距。”韋夏生動地比喻道。

“拉馬爾可是樂透秀。”洛瑞十分希望為自己贏回一點無關緊要的東西。

氣氛凝重的時候需要人破局,韋夏就是那個破局的人。他並不幽默,他只是善於自嘲和無傷大雅地挖苦身邊的人。有時候,他的朋友看不出他在挖苦,比如今天的洛瑞。

在韋夏的世界裡,對一個自以為很得意的人抬出“你和他比起來就像奧多姆和魔術師”的比喻絕對是嘲諷的。

燒烤會依然是融洽的,幾位新人保守了謝里丹的秘密。

2004年11月23日

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野貓隊坐鎮主場,還不是芬納蘭球館,而是一般只有在分割槽季後賽才啟用的富國銀行中心。

這不是偶然,本賽季餘下的比賽,野貓隊都會啟用富國銀行中心,因為他們今年肉眼可見地強大,芬納蘭體育館的座位供不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