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靜靜地坐在辰鏡的床前,眼神溫和地看著他。

這麼多年來,恐怕陸羽也是第一次這樣看著他。

辰鏡說的以毒攻毒,也是他想到的一種方法,也是當前他能想到的最佳的治療方法。

“老頭,我知道你的擔心。”

陸羽忍住了想要抽菸的衝動,慢慢地說道:“第一個就是所需要的毒物太難尋找,必須是至奇至毒之物才行。@*~~”

“第二個就是,需要治療的人擁有極其精湛的醫術,要不然服下的毒物不僅不能成為解藥,反而會成為毒藥。”

“我說的對吧?”

“說的對又能怎麼樣?”辰鏡平靜地說道:“這兩個條件你能夠做到那一條?”

陸羽沉默地低下了頭。

那些至奇至毒之物,至少他現在沒有任何的頭緒。

另一方面,醫術精湛這四個字,陸羽檢視完辰鏡的病情之後,完全不敢說自己擔當得起。

雖然他的玄門九針已經達到了六針的水平,但是要想徹底地治療辰鏡,那還遠遠不夠。

按照他的推斷,至少需要達到三針的水平才行。

而且這只是滿足了最基本的條件,成功率自然是極低的。

陸羽沉默了有好大一會,才緩緩地抬起頭來。

“老頭,別太悲觀。俗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啊!大不了我……我給你摔盆唄!”

他裂開嘴笑著說道,但是笑容中的那份無力感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何必呢!”辰鏡苦笑著說道。

他本來就是孑然一身,遇到了陸羽之後才算是有了個伴。

不過此時他倒是寧願沒有遇見陸羽。

要是可以的話,他寧願選擇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也不願讓這些人為了他東奔西跑。

“因為……你養了我這麼多年,挺辛苦的!”

“就這?”

“好吧。還有我對你的愧疚。小時候我偷喝你的酒,然後給你兌水。你跟李寡婦打牌我偷偷往房間裡扔鞭炮,還有……”

陸羽巴拉巴拉地說著。

“行了,行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辰鏡翻了個身把頭扭向了一邊。

他的眼眶變得溼潤了起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還有個人記得他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

感覺還真的很不錯啊!

陸羽也沒有繼續打擾他,“老頭,你先休息一下,把衣服換了吧。”

他說完看了一眼藥無醫就往堂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