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抱起自家少爺小步快跑,一連跑出十幾裡,才顫抖著雙手把人放下,喘著粗氣問:“少、爺…這裡,可以,了嗎?”

“都沒到百里就喘成這樣,虧你還是破凡境!”

蔓少爺罵罵咧咧站起來,說話中氣十足,但似乎拉扯到傷口,疼得直吸氣:“嘶——”

“少、少爺,”

小四小心問:“你還好嗎?”

“你哪隻狗眼看見我‘還好’?”

蔓少爺小心掀開上衣,六塊顯眼的腹肌,被一道紫紅傷痕分割開:“那小娘皮真不愧是悟出劍意的劍修,幸虧她沒想殺我,否則這一劍,就算沒開刃的木劍也能斬了我!”

“怎麼變成劍意了?”

小四撓頭,問:“少爺,您之前不是說劍氣嗎?”

“說你傻還真沒說錯。”

蔓少爺掏出一顆穩定傷勢外加陣痛的丹藥服下,疼痛感很快減輕,罵人更有力氣了:“用你的狗腦子好好想想,本少爺之前以為她只掌握劍氣,還有的打,才會上去調戲。現在本少爺被一招搞定,又提到劍意,顯然劍意是比劍氣更強更高階的東西!”

“是、是這樣啊。”

小四一臉憨批地撓頭,問:“那,少爺,接下我們要先回宗門嗎?老爺那邊,我該怎麼交代?”

“不回宗門找我爹哭訴,難道我能自己搞定!?”

蔓少爺把身體靠在小四身上:“我爹那邊不用你,我自己會去。”

小四沉默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那、那個,少爺啊,您這麼著急打探安建派的秘密,是想幫助老爺突破蛻凡境吧?”

“廢話!不然還能是你啊?”

蔓少爺語氣很差,聲音卻逐漸平靜:“我現在的身份地位,乃至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有一個好爹。只要我爹修為更進一步,我能得到的修行資源就會更多,才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遠。”

“可是,少爺,老爺說過,您的天賦比他好多了。”

小四:“最多三五十年,您就能超過老爺了吧。”

“天賦好?呵!”

蔓少爺冷笑一聲:“那是你沒見識。我們所在的低靈域,是所有【界域】裡靈氣濃度最低的,修士的整體天賦也最差。十年前,我跟我爹去過一次雲海之外的碼頭,所見修士,八成都是煉魂境,餘下兩成裡面,除了蛻凡境,還有鑄魂甚至凝魂境。”

“煉魂境佔八成,還有鑄魂和凝魂…?!”

小四驚呆了。

“呵,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蔓少爺嗤笑一聲:“在低靈域能擔任一宗之主的修士,居然那麼多。”

“少、少爺。”

小四顫抖著說:“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想看你現在的表情啊。”

蔓少爺壞笑著說,隨後情緒飛快低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討厭我。但我就喜歡看你明明討厭我,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還得服侍我的模樣。但對那些雲海之外,以及高靈域的修士來說,我甚至不如你在我眼裡的模樣——你能明白嗎?”

小四半天說不出話來。

“果然不該期待你。”

蔓少爺不爽道:“休息夠了吧,扶我回去!”

“好、好的,少爺!”

……

“小芙!”

安聞見一臉著急找到安小芙,發現後者正像往常一樣練劍,頓時放心:“剛才我感覺到有人穿過陣法,距離你這裡很近,你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嗯…有兩個自稱常青派的修士,在我們宗門旁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