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母女,長得都是風華絕代,美豔動人,竟比那蘇清蓉的姿色更佳,不由得讓君玉柔皺起眉頭來。

但她並沒有把心中的不喜表露出來,只是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

張氏領著君玉柔到了正廳坐下奉茶,又著人去叫蘇清蓉過來,一應禮數極為周到。

這讓出自於詩禮之家的君玉柔也刮目相看了,暗自讚賞。

為了照顧蘇清蓉的胎,她的母親柳氏也跟了來,日日細心照看著,幾日時間,蘇清蓉的臉色便好多了。

她穿著一身淺綠色的簡單羅裙,因在孕期,未施粉黛,倒更顯得清麗脫俗,楚楚動人了。

蘇清玖笑著說道:“娘娘,在我們江南,是極重每個人自己的願望的。大姐姐如今就在這裡,回不回去,你得問她的意願。她若是不想回去,內心鬱結,恐怕於腹中的龍胎也不利。若是太子妃強行要將人帶走,我也勢必要去找太子殿下要個說法。

我們蘇家雖人微言輕,但聽聞陛下重視民生,總也願意為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主持公道的。”

君玉柔一怔,隨即笑道:“蘇三姑娘不知是從哪裡聽信了謠言,難道當我是那種歹毒之人?本宮想把人接回去,也是想盡一盡主母的責任,若是姑娘這麼想我,我真是冤死了。”

她笑得叫人如沐春風,當真是顯露出大家閨秀的溫婉來。

蘇清蓉卻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不敢看君玉柔,好似將她看作是洪水猛獸一般。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還想多陪陪母親。”她躲在了柳氏的身後。

君玉柔尷尬地笑了笑,蓮步輕移,慢慢靠近蘇清蓉,也不顧她是不是反對,一把抓住了蘇清蓉的手腕,溫柔地看著她道:“蘇妹妹,你若是想留下便留下,難不成我還會強迫你?我聽說,人懷孕了,很容易多想,你這麼膽小可不行,萬一孩子保不住怎麼辦?”

君玉柔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蘇清蓉的肚子。

蘇清蓉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不動,驚恐地看著君玉柔。

蘇清玖上前去,把蘇清蓉拉了過來,擋在君玉柔面前,她笑著道:“娘娘,我家大姐姐從小就膽小,你可別嚇到她了。”

君玉柔立刻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柔聲道:“豈敢,她如今懷著太子的子嗣,誰也比不過她金貴了。”

君玉柔雖說得是玩笑話,但蘇清玖還是從她目光中看出了一絲危險。

聽說這位君家的嫡女,嫁給太子殿下之後,多年沒有生育,而府中的姬妾,懷孕的多,但成功生下來的,一個也沒有。

不得不說,這位太子妃,看上去是極好相處的樣子,但背地裡到底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了。

君玉柔碰了一鼻子灰,暫時回了太子府,蘇家繼續準備晚上的慶功宴。

蘇家的開業還算成功,這回,蘇清玖親自算賬目,這一日時間,賣出去了一萬多匹布料,雖說每一匹布賺的不多,但加起來,也有兩三萬的進賬了,屬實是個很好的開局。

蘇清玖把這錢全部拿了出來,叫管家帶回去,交給雪晴,這些日子,他們負責生產也累壞了,應當得一些好處。

蘇家的生意在京城還算是順利,開業時,太子殿下到場,將氣勢打了出去,同行見了眼紅,到底沒敢有動作。

這幾日也算是日進斗金,蘇清玖寫信催促曉芸,再運一批貨過來。

就在這時,一場變故悄然到來了。

這一日,真是入秋時節,早晨的天有些冷,打更的,揣著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梆子。

突然,他踢到了一塊軟肉,差點摔了一跤,往下一瞧,原來竟是一個人,他又不由得咒罵道:“神經病,大冷天的,在這裡睡?”

他蹲下來再一瞧,那人分明已經沒了半點氣息,這下嚇得他腿都軟了,驚慌失措地道:“殺人啦,殺人啦!”

那人身上滿是劍傷,死狀悽慘。

這件事,當天晚上就驚動了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將人帶回去驗屍,然後,當晚這件事便又驚到了宮裡的那位。

原來,死的不是別人,正是七殿下——燕承珏。

雖說天家想將這件事暗自處理,但也別小瞧了京城中的這些好事者,他們別的本事沒有,打聽事情的本事,卻是極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