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此來的目的,夫人們也有所瞭解的。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鍾夫人笑盈盈地說著。

一時間,氣氛已經僵硬住了,幾個人心中各有盤算。

蘇清玖察覺到灼熱的視線,抬頭對上蘇清蓉責問的目光,低頭吃著東西。

“首先,我要向柳姐姐說聲抱歉,先前之事,我實在是不知曉的。夫君愛惜官聲,也絕不容忍裙帶關係,所以說話才過激了一些,希望你能理解。”

“鍾夫人言重了!”

看得出柳氏心中並不高興,只是鍾大人乃是柳氏父親的直屬上級,她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柳家的官運考慮。

話音落下,鍾夫人便笑盈盈地看向了蘇清玖。

蘇清玖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與其說出來尷尬,不如由她來說吧。

“夫人,祖父去世之前,為我定下了一門婚約。今日見到鍾夫人,便知您和藹可親,不知,可否屈尊做我們的證婚人呢?”

鍾夫人微笑的僵硬住了,尷尬地看著她,接下來的話頭也就直接被堵了回去。

出身於書香門第的鐘夫人自是好修養,很快便收起了驚詫,笑著道:“如此,便要提前恭喜蘇姑娘了。”

“嗯!”鍾夫人這般好說話,蘇清玖自當投桃報李,“此時因我而起,夫人且放心,我與鍾大哥算是好友,我自會去解釋清楚。”

鍾夫人當真是好氣度,即使局面鬧成這個樣子,她也一臉淡然,始終保持著平靜的表情,談吐得體,舉止端莊,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若不是蘇清玖真的對鍾宇無意,與這樣的婆母相處,倒也真是一樁美事了。

這邊送走了鍾家母女,在鍾萃閣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鍾宇已然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不下七八十回了。

整整一個早上,竟連一個字都沒有寫成,倒是平添了一些廢棄紙團兒,扔了滿地。

門被推開,鍾宇下意識地就看過去,見到是蘇安,大失所望。

蘇安大步跨了進去,順手撿起了一張紙團兒,上面用行書飄逸地寫著“錦臣”兩個字。

蘇安淺笑,無奈地搖搖頭,只說道:“此錦臣姑娘非彼錦臣姑娘,當真是愁煞了我們的痴情公子吶!”

“哎,你就別取笑我了。還不知道此事如何呢!”

“喂,你就不擔心,你想娶的這位蘇家三姑娘,不是真的錦臣姑娘嗎?”

鍾宇未來得及思忖,卻透過門縫,見外面有位小公子正推開鍾萃閣大門,往院中走來。

鍾宇一時激動萬分,搓了搓手,又理了理衣冠,仔細檢查一番。

這又引來了蘇安的一陣嘲笑,“來的又不是你的錦臣姑娘,不過是個替你跑腿喊話的傻小子,你也這般激動?”

正說著,蘇添潤已經進了屋子,順手便把門帶上了。

“哎,你先別說!”鍾宇伸出一隻手,把他攔住,大步走向了蘇安,招呼蘇添潤道:“搭把手!”

“喂,你們做什麼啊?”蘇安疑惑地問道,但很快,他就知道做什麼了,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拉著他的胳膊,開啟門,將他生生地關在了外面。

“還是好兄弟嗎?又八卦也不分享分享!”蘇安氣急敗壞地喊道。

“你嘴太賤!滾遠一點!”鍾宇沒有好氣地對門外的人說道。

他似是有變臉絕技,剛對外面橫眉冷眼,轉向蘇添潤,目光便柔和下來,難掩激動地按著他的肩膀道:“怎麼說?你阿姐什麼反應?”

可真像個懷春的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