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真生氣了,南齋無奈地拉住了她的手,蘇清玖半推半就地做了回去,裝出生氣的樣子,哼了一聲,不搭理她。

“好了,你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

“我只愛吃糖,不愛吃虧!”

南齋颳了刮她的鼻子,湊近她的耳朵,小聲道:“我姓安,名逸之。我母親生下我,沒有別的心願,只希望我一生平安喜樂。”

蘇清玖認真地“哦”了一聲,小聲吐槽道:“你母親讓你平安喜樂,而你呢,做得哪一件事不是危險重重。”

“哈哈,若是隻為了平安,而不管公平、正義、理想,那活著也便沒有了任何意義。”

“那倒也是。”蘇清玖笑著道,不過她又蹙眉補充道:“不過,我不准你出事。”

今日這個局,是張氏讓蘇清玖組起來的。

沒道理姑爺都當街跟自己的女兒在一起了,他們做父母的卻並不知曉的。

這樣的事情,也就是發生在南齋身上,才沒有過多的閒言碎語,不然,僅僅是那傷風敗俗的唾沫,就要把蘇清玖給淹沒了。

他們兩口子,還不得趕緊找機會把未來的姑爺給見好了呢?

南齋本就氣度不凡,今日又經過了一番打扮,更顯得英姿勃發,分外養眼。

父親找他去書房,蘇清玖不便跟隨,便與母親在廚房裡大下手,直到到了正午時分,東西可算是全都預備齊全了。

蘇清玖端著菜碟子向宴客廳走的時候,便看到了阿潤迎面走來。他驚詫地看著自家姐姐道:“長姐,您又親自下廚了?看來我們今日又有口福了,也不知道是沾了誰的光。”

蘇清玖心底裡本是為了給南齋的,上一次畢竟在她的臥房裡,吃得不夠盡興,菜品又有些冷了,味道定然是不同的。

被人戳穿時,她心虛有羞惱,反而嗔怒道:“平日裡我沒少給你做吃的嗎?倒是調侃起你長姐來了?仔細你的皮。”

阿潤輕笑著道:“我不過調侃幾句,阿姐便急了。我看是心裡有鬼。”

“你……你再胡說八道,我今日便打得你滿地找牙。”阿潤便趁著蘇清玖騰不出手來教訓,反覆觸碰蘇清玖的底線。

恰巧是這時候,南齋從父親的書房裡走了出來,阿潤邊說邊退,一下子便退到了南齋那邊,感受到身後有人,阿潤轉頭看了一眼,一看嚇了一跳,無辜地攤手道:“姐夫,我可沒有欺負我阿姐。”

說著他便要灰溜溜地走,誰料被南齋抓住了衣領,又給拎了回來,“聽說你要考府學?可有近日做的習題,我來給你講講。”

“不……不要了吧!”

蘇清玖頓覺好笑,正為這“惡人有惡報”感到極度地舒適呢。

說來也怪,阿潤愛寫文章,卻從來不喜歡把他的文章給別人看,好似別人要對他耳提命名似的。

若說別人還好,南齋可是文壇大家,身為天下的學子之一,阿潤心底也曾暗搓搓地崇拜過南齋的,蘇清玖還記得,自己對南齋的印象,多半還是來源於阿潤的介紹。

那時候,他顯然是將南齋當做偶像來崇拜的。

自己那點兒破文章,若是拿出來給偶像看,估計誰的心裡都承受不住。

蘇清玖偷笑著,自然是得發揮他們家“落井下石”的家庭文化,不忘提醒道:“她的文章,都在書房,從這一直往前走,左拐便是了。”

蘇添潤一臉苦色地抱怨道:“長姐,你怎麼這麼坑爹呢?”

我這分明是坑弟!

蘇清玖偷笑著,將手上的菜餚在桌上佈置好。

午膳時分,蘇添潤才擺著一張委屈的苦瓜臉上了桌,那表情,就好似被南齋給侵犯了一樣,而南齋則是依舊維持著他一慣的冷漠,時不時看一看蘇清玖。

總得來說,母親和父親對南齋的身份和人品倒算滿意,只是不滿蘇清玖冒然同白家退了親,只怕會使爺爺不高興。

蘇清玖只顧著高興,都忘記同二老說了,爺爺已經逐漸恢復了,再吃幾次藥,就可以回到蘇宅來了。

兩位心情高興,便把退婚只是忘得一乾二淨,倒越看越覺得南齋可靠又有禮貌,心中喜歡的緊。

晚宴之後,蘇清玖才親自送了南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