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輝此人,看似是個商業的天才,其實不過是仗著家族生意的底子,胡亂經營的庸才罷了。

這幾日,他已經被這米價之事煩擾地不行,正約了幾個人一起賭石頭,一聽是米糧店的掌櫃來了,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掌櫃的無奈,只好自己趕回店中去,大東家不發話,該賣還是得賣,而且賣得更多了,沒幾日,倉庫的米也就見底了。

蘇清玖望著自己家充盈的米倉,心裡樂開了花。

幾日裡暗地賣米,雖賣掉了不少,但她又花了錢,從金記米糧鋪裡把米買了回來,如今充滿了自己的糧庫,接下來,便可以花些錢,把金記米糧鋪對面的鋪子給盤下來,好開一家蘇記米糧鋪了。

說幹便幹,她讓雪晴和雪霽兩個人負責將此事辦妥了,開業之後,便按照正常的市場價賣米,絕不隨意哄抬物價。另外,每日中午設下一個粥棚,凡是流民都可以來這裡討一碗粥喝。

一時間,金陵城裡都在傳唱著蘇清玖的善行。

米價之事,暫且放在一邊。

話說這日,蘇清玖洗漱完,正準備睡下,便聽見窗戶外有個黑影在晃動。

她嚇了一跳,暗自捏緊了手中的武器,靜悄悄地走到了窗戶邊上。

“是我!”不等蘇清玖發問,他已經自報家門。

來的不是別人,便是幾日沒見的南齋。

幾日不見,他說話的氣息變得十分微弱,如遊絲一般無力。

蘇清玖急忙開啟了窗戶,眼神中滿懷著關切。“你……怎麼了?”

南齋翻了進來,一句話都還沒說,便軟趴趴地伏在了她身上。

蘇清玖嚇了一跳,下巴碰到了他的肩膀,一陣黏膩而潮溼的觸感提示著她情況十分不妙,血腥味撲面而來。

“你受傷了?”

蘇清玖十分擔憂地問道。

南齋揉了揉腦袋,強撐起幾分精神來,輕聲道:“對不起,這次不得已要連累你了。”

“沒事!我也不止一次連累了你,我們之間,不必如此。”蘇清玖攙著他,走到了床前,也不嫌棄他這一身的血腥,將他安置在床上。

外頭風聲呼嘯,雖沒有下雨,卻也不見皎潔的月光。

蘇清玖的六識不如南齋一般敏銳,但是她也能察覺到,外面一股不大尋常的氣息。

他怕是惹了什麼人,他們已經追過來了。

“我還是走吧!”南齋面色更是沉重,先前還是氣若游絲的樣子,但他好似一下子就得到了力量,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蘇清玖皺著眉頭怒道:“南齋,你逞什麼能?給我躺好。”

他能站起來,終究也只是強弩之末。

他那把劍,倚在視窗,上面都是血色。

蘇清玖執拗地將他拽了回去。

從窗戶上一躍,翻上了屋簷頂上,頓時,整個蘇府便盡收眼底了。

她伏在屋脊上,不多時,果然見幾個黑影施展輕功,在蘇府中搜尋起來。

蘇府是有巡邏的家丁的,上下兩班值夜,如果記得不錯,這個時候,值夜的應該是葉勝才對。

那黑影對蘇府的佈局似乎並不陌生,繞過了巡查的家丁之後,便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凝翠館中。

一、二、三、四、五,一共是五個黑衣人。

走路沒有半點兒聲音,輕功極佳,武力值應當不俗。

蘇清玖迅速判斷出,自己不是這五個人的對手。

她思索了半晌,掏出懷中的那把火銃,黑色的管口,正對著那五個人。

百步穿楊,瞄準射擊!

這一些,她好似極有天賦,從握住那把火銃的時候,就已經穩操勝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