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蓉喝了茶,很快就睡熟了,丫鬟們也都各自睡下了。

夜半十分,蘇清蓉漸漸覺得身上發熱,腦袋兒卻昏昏沉沉,好似被什麼東西扯著似的,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喉嚨乾澀難忍,整個人像是一團火燒了起來。

不知不覺之間,她解開了寢衣繫帶納涼,輾轉了幾番。

突然,她摸到了什麼清爽的東西,她順勢便靠了過去。

迷糊之間,似乎是個人,緊緊把她摟住。

蘇清蓉只以為是月巧,含糊的囈語道:“月巧,我渴了,要水。”

那人沒說話。

卻是一隻手在她身上來回得按著,摸著。

好似按摩似的。

她只覺得這按摩舒服極了,竟比那最甘甜的水還要解渴,不由得迎合過去,只希望不要停下來,一直的繼續下去。

再一陣又一陣的舒服的按壓之下,她全身都舒展開來,真像是做了一場極致的美夢,叫人萬分留戀。

在這場夢境裡,她不必端著小姐的做派,可以盡情的將自己展現出來,可以盡情的享受美麗的滋養,只想是神仙般的境遇了。

無疑,這一晚,她睡得很舒服。

翌日清晨,豫州城都指揮大營中。

士兵們不遺餘力地搬著糧食,將從金陵運過來的賑災糧統計好。

大營營帳之中,一位身穿銀色鎧甲,披著紅色披風的中年將軍大步掀簾進去。

還不等見著人,便已著急的說道:“大人,太子殿下今日就要到豫州了。布政司那邊催促我們,儘快把賑災糧交過去。人就在外邊了,您看怎麼辦?”

話音落下,方才看到一個健壯的背影。

面前的人身長有七尺,長得壯碩,看去像兩個人似的,頭上戴著一頂紅色頭盔,頭盔上插著的孔雀翎象徵著他的尊貴地位。

他的面前放著的是一張大燕的輿圖,其中又把金陵、豫州等地特別地標註起來,邊上又放了這兩個地方的輿圖。

除了輿圖之外,豫州城外險峻的山巒地勢,又被人用泥土鑄成了相應的形狀,就連河水湖泊都一一用顏料給畫上了,栩栩如生不說,更有難得的軍事價值。

面前的這位黃將軍可不是像方燴這樣靠吹吹打打上來的,那是從戰場上歷練出來的真將軍呢。

“給自然是要給的。”黃琦穩坐釣魚臺,絲毫不見驚慌。

僉事想到昨日接到的那份密報,左右為難呢。

正所謂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太子殿下與郕王殿下這些年來針鋒相對,朝廷都看在眼裡。

此次南下賑災,最難的要糧階段,六殿下已經做了,剩下的便都是能掙民心的事情。

這是肥差,兩位殿下此前便暗暗較勁,鬥了幾個來回。

終究是太子殿下有文人的支援,在朝會上佔據了上風,把這件事給接了下來。

郕王殿下不願意吃這個啞巴虧,暗地裡必定要使一些絆子。

可是,豫州的布政使陳大人的妻子一族跟太子母族王家有些淵源,他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自然也少不了王家暗地的助力。

這不,一大早的,陳大人便已經著急忙慌地來找黃琦要糧了。

“不過,要給多少,僉事大人便自己去斟酌吧!”黃琦將軍拄著一把劍,捋著鬍子在斟酌豫州的地圖,似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僉事沒有辦法,苦惱地去了。

從長江上拉回來的糧食,一共有二十五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