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清玖淡淡地應了下來,卻還是覺得這麼小字有些不好叫出口。便嗔怒地對周牧道:“周統領,你是怎麼保護殿下的?叫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周牧皺著眉,一臉委屈,豫州大營計程車兵,訓練有素,各個都是一把好手,實在是防不勝防。

不過,他也不欲解釋太多,終究還是他做的不夠,才叫殿下受了傷。

小安子長嘆一聲,解釋道:“這都是郕王殿下使壞。郕王殿下從小就針對我們殿下。這豫州的都指揮使又是郕王殿下的人,他這是公報私仇。哼,叫我回到京城去,我一定……”

“你回去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周牧冷著臉說道,說起郕王,兩個人皆是咬牙切齒,恨得牙根癢癢。

倒反而是燕承璋,臉上並無什麼表情,平靜得很,好似並不恨他。

蘇清玖的目光在三人之中留連,轉了一圈之後,面色沉沉,試探著說道:“我看,這種局面,也並非全是因為郕王造成的吧。郕王敢如此囂張,歸根到底,還是那一位的縱容。”

小安子和周牧一下子低眉,收斂了神色,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說到底,就是陛下偏心。

郕王殿下欺負六殿下,陛下非但不幫忙,甚至還會叫好。

南下金陵,分明是送死的活,難道陛下看不出來嗎?

卻還是叫殿下來了。

殿下失蹤的事情傳回京城去,也不知道陛下是個什麼態度,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分明是郕王殿下故意為之的。

“陛下實在是……”

“住口!”燕承璋打斷了小安子的話,然後回身看了一眼蘇清玖,神色淡淡地說道:“父親要怎麼對兒子,做兒子的,不能說半句不好。蘇姑娘,此事,別再說了吧。”

蘇清玖點頭應下了,揭人傷疤這件事,確實不是她愛乾的。

“此來豫州,只是為了確認殿下的安危。眼下局勢,不知道殿下有何打算?”

燕承璋思索了半晌,忽然轉頭對南齋道:“先生,可否幫我一個忙。”

“請說!”南齋始終是一張冷臉,面無表情地對著燕承璋。

燕承璋有些歉疚地道:“本不該叫先生去的,只是太子哥哥身邊的暗衛厲害,這裡之中,也就是先生的武功,最能叫人放心。況且先生口才了得,旁人去,我不放心。”

“殿下想叫我去太子那邊當個說客?”南齋冷聲說道。

“毛遂哪有自薦的道理!”蘇清玖靈機一動,忽然抓住了南齋的衣袖,笑著道:“殿下,你要取得太子信任,可有什麼籌碼沒有?”

燕承璋搖頭道:“沒有什麼十足的把握,不過是此次豫州的賑災,還有……”

“萬不得已時,用安家在軍中的影響力來引誘太子答應罷了。”南齋一語道破了燕承璋的打算,燕承璋尷尬地點頭道:“先生料事如神。”

誰料,南齋下一秒便道:“安家不能動。”

“為何?”幾十年前,安家幾乎是大燕朝軍隊實力的象徵,即使過了這麼多年,軍中仍然又一些將領是當初追隨過安國公和鎮國將軍的,燕承璋身為安貴妃之子,是有能力調動這一股勢力的。

南齋表情嚴肅,冷聲道:“絕對不可。帝王多疑,安家被滅這麼多年,若是再出安系勢力,勢必要再次戳中燕帝的內心,屆時,連太子都保不住你。”

燕承璋驚詫地望著南齋,腦海中浮現出他那個薄情的父親,料想到這種結局存在的可能性,心一下子冷到了極點,沉著臉,沒說話。

蘇清玖看兩人的氛圍不對,小聲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你們聽不聽?”

“蘇姑娘,你快說吧。”小安子著急地道。

蘇清玖狡黠地上下打量南齋,南齋的眸子立刻沉了下來,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但為時已晚,蘇清玖赫然道:“殿下,你看,眼前不是一個天大的籌碼嗎?”

“先生?”燕承璋疑惑地反問道。

蘇清玖笑著道:“正是啊!南齋先生可是天下文人學子的偶像,又是一代武學宗師。若是太子殿下能得到這樣的人輔佐,可謂是如虎添翼。而這個人卻與殿下您交好,只能由您來引薦,豈不是兩全其美。”

“的確兩全其美。”燕承璋嘆道:“確實如此,如今我不宜鋒芒太露,先生跟著我,連真實姓名都不能透露。如今倒好,若是能成為太子殿下的幕僚,想必會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