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祥這幾日沒有花酒喝,正鬱悶著,白日裡去那金家的典當行理論,老闆卻拿出一籮筐的話來哄騙他,最後愣是一個子都沒有要到。

他哪有心情去理會小金氏的事情呢?

即使對方是在為他的親孃求情,他也只覺得這一幕十分掉價,不該是他的女人該做出來的事情,所以恨不得與小金氏撇清關係。

小金氏孤立無援,只能拿自己慣用的眼淚騙一騙同情,哭得是越發傷心了。

蘇清玖被哭得不耐煩,冷聲道:“姨娘,你為金氏哭得傷心欲絕,以為孝心感動天地,你可想過我祖父?想過你的公爹是死於金氏的手裡?你們且記住了,無論我有沒有能力,我都不會為金氏說任何的好話,因為……她不配!”

蘇清玖擲地有聲地說道,態度堅決,絕無鬆口的可能。

小金氏一愣,也知道這條路絕無可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的絕望。

臉也丟了,情也求了,對方卻不屑一顧,不肯做出絲毫的讓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母親,您終究是算錯了一步。

蘇清玖這也丫頭,不是好拿捏的。

“金姨娘中了邪,扶她回去休息吧!”蘇清玖一聲令下,幾個丫鬟婆子動手去扶金姨娘。

這鬧劇也算是告了一段落,誰知過了一會兒,小茉哇哇大哭起來。

原來是蘇清芝看不慣,轉身去婆子那裡搶過一個茶壺,裡面裝著滾燙的熱茶,就要往小茉的臉上倒,還好蘇清玖眼疾手快,把小茉給拉到一邊,濺出來的茶水,在姐妹倆的手背上燙出好大一塊紅腫,很快就起了包。

“放肆!”表姑婆都動了怒,叫家奴們把蘇清玖也帶回去,嚴加看管起來。

“真是太不像話了。小玖,小茉,你們倆沒事吧!”

蘇清玖還能強忍著痛,搖頭道沒事。

小茉早已經疼得哇哇大哭,直喊疼。

“真是造孽呀!”蘇清蘊跑著回去拿燙傷藥。李氏不停地喊著:“造孽呀!”嘴裡念著經文,手裡數著佛珠,在給兩位小姐祈福。

一時間,好好的家宴亂成一鍋粥,再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心情了。

屬實是不歡而散。

蘇清玖暗自感慨,這個家,離心離德,早已經散成幾片了,無法再治癒彌合,互相將就,實在是一種難堪。

蘇清蘊小心地給蘇清玖上藥,那紅腫的地方長出了十分可怖的水泡,一碰便是針扎似的疼痛。

眼前的光影凌亂,蘇清玖心中想了許多,分家這個念頭又在她的心頭冒了出來,而且異常地強烈。

分家,是時候要分家過了,要不是……

蘇清玖抬頭看向蘇清蘊,心裡又是一酸。

李氏的這兩個孩子,一向是教的極好的。

一個蘇清蘊從小跟蘇清玖一塊兒長大,她雖端莊溫良,卻一向是熱心腸。以前頂著柳氏和小金氏的壓力,也常常對蘇清玖表達出善意。

她們倆既是堂姐妹,也是發小、閨蜜。感情不一般。

她的親哥哥蘇添涵,自小也愛照顧他們,頗有大哥哥的風範。

只可惜啊,他們卻都是大房一脈的。

若是真的要分家,李氏和她們兩兄妹,只怕是要一直瞧小金氏和柳氏的臉色過日子了。

更何況,清蘊姐姐很快就要出嫁了,若是在這之前分家了,那邊絕不會給她出什麼好嫁妝的,她又成了外人,沒法過多幹涉,便是有心無力了。

忍……再忍忍吧……

等到二姐姐出嫁了,就分家吧。

何苦花錢養著這群白眼狼呢?

蘇清玖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