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想要祖母的一份罪己書。你說,我是跟祖母你買呢,還是跟玉峰山的劫匪去買,又或者跟官老爺去買呢?到時候我就說,祖母你怨恨自己的丈夫多年,蓄意將他推下池塘,為了逃脫罪責,叫我母親來頂罪,你說,好不好?”

“你……放肆!”老太太氣得渾身顫抖,手腳哆嗦起來,狐疑地左右看了看,緊張地道:“來人,給我好好看著這個死丫頭,若是放跑了她,你們都給我陪葬。”

老太太被嚇跑了。

“幾倍於你們蘇家現今的財富?你可知那是多少?我們白家鼎盛時期也只有這等財力罷了!”白逸寧翻了一個白眼,心道: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蘇清玖反問:“你不是姑蘇第一紈絝麼?難道還懂得算賬?別裝了!”

“倒也是!”白逸寧欣然接受了自己的設定,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無奈嘆息。

金老太太回到楓和院,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死老頭子當真揹著她存了這麼大一筆財富?還要傳給那個賤人之後?

不行,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劉嬤嬤,劉嬤嬤!”

方才從織染廠回來的劉嬤嬤連茶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就被金老太太抓了壯丁。

“去,給我好好查查這些年的賬目,若是需要人,去金家要!”

事急如火急,一時間整個楓和院熱鬧起來。

倒是蘇清玖,怡然自得,一副高枕無憂的姿態。

正午,晚晴樓。

奢華雅間之內,燃著昂貴的龍涎香,一道道精緻的菜餚被送入其中,當然,也有曲藝絕佳的歌女在彈奏演唱,一派富貴景象。

大堂之中,亦有人議論紛紛。

“聽說了沒有?六皇子殿下親自下金陵來了,說是來採購糧食,以應對豫州災情的。”

“我看沒戲,我們金陵的大糧倉那是金馬兩家,我看很難叫他們拿出什麼誠意來!”

“我看也沒戲,這一金一馬,可都是有後臺的。六皇子,也就聽著唬人罷了,自打那安貴妃沒了,他還不如金和馬兩家呢!”

“這又怎麼說?”

“嗨,你還不知道吧。如今這朝裡啊,是王李爭風,這金氏投在郕王殿下的門下,馬家又是太子門徒,這是郕王與太子鬥法,誰都不願意出這批賑災糧,要拿六皇子開涮呢!”

說話的是個書生打扮的後生,大堂裡坐著的都是府學裡的貢生,說起國家大事,也是侃侃而談。

原來今日是金陵府學在此辦謝師宴,所以格外熱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