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普照,清風襲面。

蘇清玖在一起站在金陵城巍峨的玄武門下,那城牆高數十丈,古樸滄桑,象徵著這座城市的千年歷史。

牌樓下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玄武門”。

據傳那字是晉朝大書法家,有天下第一行書之稱的王先生親筆。

自然,這是戲談。

總不能因為舊時王謝的宅院正巍峨立在秦淮河畔,就把這城牆上的字也穿鑿附會一番吧。

事實上,這匾額在戰亂時數次被燒燬,新換上這一塊也沒有多少年曆史。

不過,大家仍喜歡這樣說,不為別的,每個金陵人都對這種城市有一種身後的感情,總是希望把最好的都給它罷了。

蘇清玖與燕璋正說得開心,面癱臉劍奴大哥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在她肩上拍了拍,把她拉到一旁。

“我家主人說,敵暗我明,難免成為眾矢之的;只有敵明我暗,方是制敵良策。姑娘此行可是想好了對策?”

蘇清玖深思一番,心中已有大概想法,卻並沒有連成一策,且聽南齋這樣說,倒豁然開朗,頓時明白自己該做的第一步是什麼了,便詢問南齋何處落腳。

劍奴回道:“主人自是要回湖心小島去。主人說了,願意邀請燕璋公子去島上小住幾日!”

哼,重色輕友的傢伙!蘇清玖暗罵道。

燕璋溫潤地笑著,並沒有立馬應下來,而是看著蘇清玖。

蘇清玖看向湖中那艘大船,南齋並沒有在船上露面,唯有劍奴這個傳聲筒。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你的去留還是你自己做決斷吧!”

燕璋朝蘇清玖笑著,薄唇輕啟,溫和地說道:“蘇姑娘,等我兩三日,我定回來同你履行你我之約定!”

竟真被南齋騙走了,也不知道那個人用了什麼辦法。

蘇清玖有些不大高興,總覺得這兩個人昨日間揹著她達成了什麼交易似的。

不過,好奇歸好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犯不著去左右燕璋的意志。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只能告辭了。

時間回溯到昨日夜間,劍奴給燕璋上完藥,燕璋身上的疼痛稍稍緩了緩。

忽然,那冷冰冰的劍奴便朝他跪了下去。

燕璋一陣錯愕之後,神色慢慢恢復如常,眸色深沉,不辨喜怒,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們主子早就猜到了?”

“六皇子殿下,您下江南之事,並非什麼機密!”劍奴一絲不苟地答道。

“也是!”燕璋冷笑,少年褪去那原本的溫潤之色,顯露出幾分威嚴出來。

儘管他從不受帝國的重視,但仍有一種皇室貴族的威嚴。

“你們想做什麼?”

“主人想親自跟您說,若是殿下有興趣,請到湖心小築做客。主人說,殿下必不會失望,畢竟,他在這裡等了您很多年。”

燕璋再沒有回應了,冷冷地看著劍奴走出了房間,一夜無眠之後,做出了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