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隱隱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清晰。

他一個身法,跳到關隘的城牆之上,接著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只見關隘之外,一片狼藉。

無數人在慌亂奔逃。其中有看起來有村民,有護龍山莊密探打探的人。

這些人,手腳並用的逃竄著,而追著他們的是,竟然是:

活活人。

無數活死人,它們雙眼森白一片,滿身血汙,手成利爪,手上、身上的血跡皆變成紫黑色的。

這些活死人猶如虎入羊群,肆意地撕咬著村民。

關外的空地上,全是慘叫、哭聲、哀嚎。

濃郁的血腥味加上活死人的惡臭味,在山風的裹脅下,連寧橫舟都得聞得一清二楚。

而在一片慘叫、哭喊聲之中,夾雜著幸災樂禍般地豪放、殘忍的笑聲。

遠眺過去,只見有一隊兵馬,穿著暗灰色的皮甲,頭戴尖鐵盔。

為首一將,長得人高馬大,不過一臉橫肉,笑得最為猖狂。

寧橫舟看到後,感覺到有些眼熟:這就是野國的軍隊?怎麼有點眼熟?而且關外的地形他是清楚一些的,峰巒如聚的,他們怎麼繞過來的。

再仔細一看,最前面的一隊騎兵,他們每人手中都拖著一條鐵鏈,嘩嘩作響。

不遠處,一個士兵雙手拖拽著鐵鏈,鐵鏈另一端,拴著的竟然是一隻活死人。

那喪屍根本沒有想過要攻擊自己身後計程車兵,一直想要死命地掙脫鐵鏈的束縛。

可那個士兵好像故意逗弄它一般,就是不鬆手。

不一會,地面上全是活死人掙扎留下的痕跡。

士兵也玩累了,露出殘忍的笑聲,隨後鬆開手中鐵鏈。那活死人終於獲得了自由,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衝出去的活死人的目標,正是餘下的為數不多,正在慌亂逃跑的人。

這時,為首那將領應該是有些熱了,他脫掉了尖鐵盔,將頭盔扔給了左右,然後一轉頭,露出了自己的鼠尾。

寧橫舟:“草。”

鼠尾將領看著那些活死人撲咬著逃生的村民,不由哈哈大笑,露出金燦燦的牙齒。

這時,有人前來彙報,他才帶領著數人撥馬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行去。

寧橫舟看著城門大開的關隘,關外正在四散而逃僅剩的幾個村民,以及他們身後窮追不捨的活死人。

尤其是那令他作嘔的鼠辮。

他決定出手懲治一下這些野虜。

寧橫舟遠遠望去,那鼠尾將領正在一棵樹下,不知道在與什麼人會面。可能是曹良卿。

他趴在城牆之上,默默地握緊手中之劍,尋找時機。 他知道,戰機這東西,不能著急。

尤其是敵眾我寡到敵眾我方只有一人之時,一擊不中,咱就遠遁好了。

還有,那些活死人是怎麼回事?

好像不是吳痕所說的血族,而是他說的活死人,據說被活死人咬傷之後也會變成活死人,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又不一樣了。

之前血族之災之時就聽吳痕介紹過,關外之地有活死人,皆是因為中了蠱毒,才變成了渴望鮮血,不怕疼痛的怪物。

不過那些活死人,愚昧呆腦,只有獸性本能。根本不必怕它。因為活死人也是有弱點的,也是可以被消滅的。

若遇到活死人攻擊,只需要將其斬首,即可滅殺活死人。

還有最重要一點,它們最為懼怕日光。

可是現在,朗朗乾坤,活死人根本不怕日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