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吟斷然道:“這不可能!”

張先源看了看寧橫舟、張竼之,又環顧四周,他可能是確認了這些人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這才說道:“說起來,顧師侄你要尊稱我為一句師叔。”

顧沉吟不發一言,她當然在等著張先源下文,因為即使按照張先源是天師府張天師的師弟,加上他的輩分,顧沉吟喚他一句師叔,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張先源接下來一句,卻令她頭皮發麻。

“吸氣鶴飛起,呼氣深海底,氣形合為一,丹田是吾依。這法訣,我可是終生難忘。畢竟,這是呂師兄親自教我的。只不過,呂師兄教我的時候,你才剛被大師兄抱進宮內呢。那時候的你,還在襁褓之中呢,呵呵。”

顧沉吟定定地看著張先源,這張先源的稱呼令她無比震驚,因為,聽張先源的口吻以及稱呼,上溯的話,眼前的這位張先源是純陽宮內塵封多年的一位人物:

她曾經的一個師叔,江有菁江師叔。

這位江有菁江師叔,正是她另外一個師叔呂惜山的道侶。

但據說,這位江師叔只在純陽宮呆了不到兩年,就下山而去,不知所蹤。

但,無論如何,都與張先源對不上號啊。

那江有菁可是一位絕代佳人啊。

張先源人高馬大,仙風道骨的一個男修士,怎麼看都與曾經嬌滴滴的江師叔沒有絲毫的關係啊。

顧沉吟還是抱著一絲不可能的奢望,問道:“江有菁江師叔,和你是什麼關係?”

沒想到,張先源忽然捂著嘴呵呵笑了起來,這一舉動,不禁女態盡顯,只不過,突然被一個仙風道骨的男人做出來,令在場的人皆心中一陣無力。

張先源:“你為什麼就沒有想過,我就是你江師叔呢?”

顧沉吟再次斷然道:“這不可能!二十年前,你早已在天師府成名已久,又如何會是江師叔……”

忽然,她雙目圓睜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扶搖宗的人?你,你其實是……不對,江師叔其實是你的分身!”

張先源再次呵呵一笑:“你的反應果然還是很快。這次你猜對了,江有箐也是我。”

顧沉吟:“你騙得呂師叔好苦!你走後,他痛不欲生,終日飲酒,後來去了地窟之後,就杳無音訊了。”

張先源卻不為所動:“那是他太傻。他從來不懂的女人的心。我也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一旁的寧橫舟一聽,好嘛,這怎麼還有這樣的愛恨情仇。但不論如何,這種話從一個視覺上的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只感覺有些怪怪的。

而且,他感覺很奇怪,按理說,在道鄉如雷貫耳、久負盛名的張真人,曾經是個女人,這種事也太扯了。但顧沉吟推理出之後,張先源直接承認,她竟然也不懷疑,竟然還在與他討論以前的“情史”?

太他孃的怪了,不行,這麼怪的事,寧橫舟決定得好好聽一聽。

只聽顧沉吟接著說道:“聽說你後來去了大景,呂師叔不惜受法則壓制也要前往大景,可惜去了大景數次,都沒有找到你。再後來,又有傳言說你在大景已嫁作他人婦,呂師叔他深受打擊,才入了地窟……”

寧橫舟:吃瓜吃瓜。

張竼之:我聽不太懂,但我大受震撼。

張先源倒是很光明磊落地承認了:“我確實去了大景。也確實嫁了人。”

顧沉吟卻語氣一轉,說道:“所以,張真人,不,我應該叫你,張魔頭。你化身江有箐入我純陽宮,其實是為了護山大陣,至於你又去了大景,一定是為了那個‘容器’吧?難道,為了你所謂的降臨大計,你已經準備了數十年?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張先源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沉吟:“你果然聰明。那個容器,我準備了二十年,現在終於開花結果,我的大計也要進入正式的實施階段了。這天地萬物,皆為棋子。我的棋局,早已佈下。”

沒想到了,顧沉吟聲音突然提高地問道:

“張真人,若我所料不差,那個你準備了二十年的容器,就是江阿生吧。

江阿生,原名張人鳳,是前內閣首輔張海端之子。做為內閣首輔,張海端世人皆知,但他的妻子卻極為的神秘,身份成謎,聽說生下了張人鳳之後,就渺然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