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掌櫃,趙啟此人,你還有印象麼?”

“有些耳熟。”

“我提醒一下你,前些時日,他當街妄圖調戲貴府上的女眷,反被打得身受重傷。不知你想起來了沒有?”

“哦,是他啊。原來他叫趙啟。”

“他有個族叔,恰好與沈某一樣,在錦衣衛當差。還是南都錦衣衛的一位總旗。”

“嚯。原來他家背景這麼深厚。這也太可怕了。”

“可是,沒過多久,這位前總旗大人,就牽涉進了一樁牽連甚廣的要案。

不僅進了詔獄,沒多久就一命嗚呼。整個趙氏全被判了充軍三千里。”

“沈大人不會覺得這和我有關係吧?”

二人一問一答,氛圍竟然不錯。令其餘的錦衣衛感覺奇怪。

沈煉其人,他們再瞭解不過。

說好聽點,叫有原則,說難聽點,榆木疙瘩一樣的腦子。

和他一起辦案,經常出力還不討好。

所以在錦衣衛混得極差。很多看不慣沈煉行事的人,都私下罵他愚蠢至極。

他若不是直接補了他死去老爹的缺,恐怕這輩子都難以升到百戶。

“最好沒有關係。”說完,沈煉起身,來到門口,好似想起什麼,又轉身說道。

“對了,山上那個劍館館主諢號三爺的,其實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他的真實姓名叫解千。早些年是問酒山莊的絕頂高手,後被逐出師門。你若是遇到他,最好到驛館找我。”

寧橫舟點點頭。

他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過關了。不過也對,自己和便宜師兄聯絡那麼隱秘。

連自己都不能確認,到底是不是師兄出的手。

“對了,你牆上掛的那把劍,委實是把好劍。不要辱沒了它。”

寧橫舟再次點點頭。

那把無痕,因為在店鋪裡要載入金手指,於是把劍放店裡防身,而且他白天也經常練習,所以就暫時放在了店裡。

沈煉倒是眼光獨到。

一般人看到那書生配劍式的裝飾根本就不會開啟看的。

門口。錦衣衛並未走遠。

“大人,趙正奇倒黴真的和他有關麼?”

沈煉:“我只是覺得事有蹊蹺。趙正奇身為錦衣衛,雖然平時裡欺男霸女,魚肉鄉里,死有餘辜。但他和寶船一案沒什麼關係。”

“確實。”

“而他出事前幾天,正是他的同族子侄趙啟,在這渙臨鎮得罪了寧橫舟。沒多久,趙氏就被流放三千里。”

“大人是懷疑此人?可是大人,他不過一介商賈,又如何左右東廠的辦案結果。”

“所以我只是懷疑。”

那錦衣衛沒說什麼了。懷疑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這種試探性質的問詢,實屬正常。

俗話說得好,有棗沒棗打三杆子。

但像沈煉這次如此溫和的問詢卻是極為少見的。這是怕嚇著那商賈?

“走吧。咱們速速去與凌雲鎧匯合,去尋那北齋。這可是陸大人交代的案子。”

眾人一聽,不由來了精神頭。

錦衣衛千戶陸文昭陸爺,那可是從東廠廠公曹正淳那裡討到了差事的能人。

現在錦衣衛中,凡是提到陸爺都得豎大拇指,都覺得陸爺那是要平步青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