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再次開拔,明容坐在車裡,捏了捏韶兒臉蛋,“我都為難死了,如何同娘交代!”

“不打緊,有我爹呢!”

韶兒開心地將頭靠在明容背上,“爹說他能放心,兄嫂一定會對我好的。”

“好吧。”

明容故意嚇唬,“既要跟我走,少不得這一回,嫂嫂來幫你挑個女婿!”

上京城郡王的書房,這會兒氣氛有些緊張。

郡王揹著雙手,正來回地走著。

趙郎中拄著柺杖坐在邊上,不住的嘖嘖,“這都第幾回了,一言不合,便將他扔進牢房。”

“我那女婿當日幫成王強出頭,可不招了皇上厭煩。”

郡王在那兒搖著頭。

如今朝廷中誰不知道,翰林院大學士,大皇子的師父晏聞是個硬骨頭。

上京城裡,他這官算不大,俸祿也不高,更稱不上有實權,可這位管的事卻不少,三天兩頭便要上書,按皇上罵他的話,雞零狗碎的事,他都要軋一腳。

可郡王知道,晏聞管的,從來不是什麼雞零狗碎。

這一回晏聞上書,便是今次科舉選拔不利,主考官包勝舉任人唯親,涉嫌賣官鬻爵,私下收取好處。

說來每回科舉,都要出這種事,大家幾乎習以為常。

皇上不高興在於,包勝舉乃是如今最受寵的包貴妃父親。

晏聞這是捅了簍子,讓皇上面上不好看。

國丈如何是好惹的,之前可就是鬧的雞犬不寧,這會兒他又反奏晏聞以下犯上,還在朝中拉幫結派。

鬥到最後,皇上不出意外的偏袒國丈,將晏聞投進大牢。

前幾回晏聞被罰,不過是禁足,這一回事情搞得有些大。

此時郡王摸了摸腦袋,“得趕緊把她弄出來,明容這幾日就要到了,難不成還得讓她跑去牢中救夫嗎?”

趙郎中也是哭笑不得。

當日晏聞回來,便說如今看似朝政清明,下面卻暗流湧動,總有人懷著私心,唯利是圖。

雖不能除惡務盡,但這些人若聽之任之,他日便是蠶食大周的蛀蟲,必須及早整治。

趙郎中還笑話這傢伙,官還是做小了,要不然,他能捅到天上去。

現在看來,這話真應驗了,晏聞要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