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晏聞走了進去。

“這一次平亂,晏大人出力甚多,皇上自是十分讚賞。”

成王坐在御案案的旁邊,看向晏聞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審視。

晏聞卻只望著李牧。

一會便是大典,李牧已然換上兗袍,頭束冕冠,儼然已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皇帝。

只是何來那眉宇間,帶著一絲愁容。

“皇上所學,用以治國雖還不夠,日後但要精進學業,戒去浮躁,可記得臣曾經說過的,您將會做得,比幾代先帝更好!”

晏聞說著話,向李牧作了一個長揖,“臣恭賀皇上!”

“這些年晏大人教導有功,我問過皇上的學問,確實可稱一流。他日大周再出一位明君,想來也有晏聞大人一份功勞。”

成王說了一句。

李牧忽地問了出來,“師父,我真的可以嗎?”

成王立刻哼了一聲,身為帝王怎可如此自降身份。

李牧神色立時一緊,隨後大聲道:“晏大人教誨之德,朕心中銘記,當日包氏叛亂,多得晏聞大人挺身而出。只是國之大統,容不得任何的篡改,大周乃是趙氏所建,已然入了史冊,晏大人心中若有別的意圖,便是大謬了。”

話到後面,李牧額頭上竟是冒出了冷汗。

這些都是成王寫好,讓他背誦下來,要在晏聞面前說出來,以正視聽。

“所以?”

晏聞笑著問道。

“朕,只怕不能容得下……”

李牧說到此處,眼圈已然紅了。

成王說過,晏聞不除,國終將不安。

“好。”

晏聞回得毫不遲疑,以至於李牧完全愣住。

成王猛地站起,“晏大人果然好膽色!”

晏聞微微露出笑意,這會兒說了一句,“成王,可否讓我與皇上,單獨作別?”

成王眉心一擰,“絕不可以,皇上不如趕緊下旨,登基大典快要到了。”

便是與晏聞有忘年之交,便是當年一塊同甘共苦,可在大是大非之上,成王絕不能心軟。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趙氏王朝的正統身分,竟是受到了威脅。

李建成過世之前,將一切真相告訴了成王。燕北郡的存在,是紮在李建成心裡的一根刺,至今他派出去尋找燕北郡的人馬,依舊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