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在藥莊裡也備一些藥,畢竟離城裡遠得很,萬一出了事兒也好應對。”

明容囑咐一句,看向地上的婦人。

婦人神智已經清明,可瞧著面色鐵青,眼神也有些發直,看來是受了刺激。

“有什麼事兒想不開, 非要這樣。”

莊頭勸了一句,隨後道:“扶她去歇著,其他人都去幹活!”

眾人各自散開,有人過去,將婦人從地上扶起。

明容也和阿湘往回走,沒幾步後,忽地聽婦人慘叫一聲。

阿湘回頭,看著婦人又歪倒在地上, 把扶著的人都帶倒了。

“怎麼了?”

明容走了回來。”

婦人看看明容, 竟一下哭了出來,“我的手腳不行了,這輩子難不成算廢了嗎?那混賬東西,可害死我了!”

明容也不說話,轉頭讓阿湘為婦人查了一番,原來是婦人的左手和右腳都不能動了。

此刻婦人哭得悽慘,有人在旁邊唏噓,也有人在旁邊偷笑。

“先休息幾日,我回頭給你開些藥,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

明容說到這兒,看向莊頭,“她這幾日不能幹活,也別趕人,回頭等她病好了,若是實在幹不得重活,找輕一些的活計。若是她想走, 賬也要結清。”

莊頭應了一聲是,這會兒明容開過方子,到底走了。

也不知道婦人到底因何事而怒,兩人到了車邊,還能聽到她哭聲。

莊頭又過來送人,一個勁道著對不住,“竟是耽誤了夫人的行程,瞧這天都黑了。”

阿湘忍不住好奇,“她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跟在莊頭後頭的一位笑道,“李寡婦在咱們這兒認得了一位,兩人年貌相當,少不得對上了眼,後來乾脆做起了假夫妻,結果那人突然不見了,李寡婦可不是傷心得要死。”

明容搖頭,對莊頭道:“到這兒都是做活,這種事吧,您也得管著些。若遇到些人品不好的,能請走便請走,免得害了人。”

莊頭面上一紅,轉頭問邊上人,“到底何人惹了李寡婦。”

“那人自稱馮二,來咱們這兒也好些日子,平日低頭做活,也沒瞧出什麼不一樣,誰也不知,他如何與李寡婦看對了眼。”

到底邊上還有個沒出嫁的阿湘,明容也不想聽了,說了一句,“莊頭處置吧!”

這邊說著話,明容便帶著阿湘上了車。

“錢大哥,咱們不急著趕路,車一定要穩當些啊!”

阿湘上車前,少不得囑咐駕車的錢遠一句。

出來之前,阿湘她娘千叮嚀、萬囑咐,都是讓她看好了夫人。

“放心吧!”

錢遠應了一聲,正要甩起韁繩,卻又停住,衝著遠遠而來的幾位問道:“各位如何過來了?”

有人同錢遠招呼,“錢大哥想不到吧,馬廣福這些日子就藏在藥莊,還是被他的一個小妾說漏了嘴。”

“如何是說漏嘴,可不就是爭風吃醋,聽說老馬在藥莊跟個寡婦混到一塊兒去,這位素有貪財好色之名,如今都已成亡命之徒,還丟不下這一口。”

明容在車裡聽得仔細,腦海裡突然閃出,那個剛才被她救醒過來的李寡婦。

阿湘顯然也猜出來了,“寡婦可是姓李?

“這丫頭知道得不少嘛!”

外面人笑起來,隨即跑遠了

錢遠嘖嘖兩聲,“當年那馬廣福在縣衙,說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可不知道的,都以為他才是縣令了,上上下下全是他的人。”

阿湘忍不住嘀咕,“瞧那婦人挺可憐,如今想來,也是個糊塗的。”

“今日馬廣福若是被抓到,大傢伙都能鬆一口氣了。”

谷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