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去啊?”

阿湘說說話,反倒催促明容,“夫人快些給我,也不知道你操得哪份閒心。”

“人家是夫婦恩愛,什麼叫操閒心?”

阿湘她娘立時訓了起來,“看來得趕緊著把你嫁出去,留下來就是禍害!”

“我才不嫁!”

阿湘頭一昂,“等我當了女大夫,再想嫁人的事。”

母女倆爭執之時,明容已然進去,將早已準好的包袱,遞到阿湘跟前,“給你個機會,讓李侍衛幫你問問大人,可否讓你去見見趙大海他們。”

此言一出,阿湘的眼睛都亮了。

“他們回來了?”

“不是讓你自己去問。”

阿湘一臉的驚喜,嘴上又抹起了蜜:“我便知,夫人心地最軟,回頭我替他們給您磕頭。”

明容故作厭煩地瞪過去一眼,轉身進了屋。

阿湘急吼吼地衝回來時,明容已然用完飯食,正在收後院曬在外頭的衣服。

“夫人,不得了了!”

阿湘大叫,“大人被那個李官人請去吃酒了,李侍衛讓我趕緊來報信!”

明容愣了一下,思忖了片刻,問道:“在哪兒呢?”

但凡李官人出現,便意味著暗中有一根繩索,正急著往晏聞脖子上套。

福來酒樓三樓的一處包廂,此刻酒到正酣處。

李官人起身,持壺為晏聞滿了一杯,眼神和馬廣福對視了一下。

馬廣福自然收到眼色,立刻說道,“這幾天我們大人也是辛苦,白日晚上都在縣衙裡忙碌,如此勤勉,可是前面幾任大人都沒有的。尤其是晚上,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都沒有。想來夫人……”

晏聞似乎喝多了些,一拍桌子,“如今後悔也來不及,本以為那位乃是郡王府出身,於我仕途總有些好處,結果我那岳丈在朝中無人搭理,本官竟是受了他連累,混到如地步,跑來常山縣這鬼地方當個小縣令。”

李官人呵呵大笑,坐到了晏聞的旁邊。

那位晏夫人,實在是個能拆臺的,倒像專跟銀子有仇似的,一個勁往外推。

萬一她在晏大人耳邊吹個枕頭風,於他們可沒什麼好處。

倒是他們夫妻二人反目,反對他們有利。

“可知道這女人也是厲害的過頭,本官掙的那些銀子,給她拿走,竟是跟防著賊一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大人不必揪心,別的事情,在下確實幫不上忙,可要說這銀子,不過是些小事。”

李官人一臉得意,朝外頭揮揮手。

沒過一會,有人送上了一隻紅木匣子,這可是李官人準備了許久的。

“這些給大人先花著,後頭若還需要……”

話都沒說完,晏聞臉一拉,“給我拿走,本官是要銀子嗎?想我當年到蒙北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掙了個將軍,結果轉眼就被踢開。老子就要回去!把你這臭銀子給我拿走。老子要光明正大的回上京城!”

李官人正要說話,馬廣福立刻對他搖了搖頭。

“如此也罷,我等自是不能難為大人。”

李官人哈哈一笑,那匣銀子便被送了下去。

看來馬廣福說得沒錯,這位還真不貪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