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笑道,“看來我師父已寫了醫案,我進去找一找,說不得能用上。”

瞧著明容進去了,仇太醫說了句,“在宮中,我便聽說晏夫人的醫術精湛,想必名師出高徒。”

朱紹嚴頓時笑了,“當日在上京城官醫館,不少咱們瞧不出來的問題,都是晏夫人一語中的,來到上京城,我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趙郎中笑了笑,頭略微一轉,原來是明容出來了。

“師父瞧瞧,可是這些?”

明容將一沓醫案,遞到了趙郎中面前,等他點了頭,又交給仇太醫。

仇太醫翻了翻,頓時一臉的高興。

“明容……”

趙郎中突然清晰地叫出了明容的名字。

明容愣了一下,低頭問道:“師父,又怎麼了?”

“你……去……軍……營!”

趙郎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

蒙北大營,明容跟隨仇太醫他們進來時,不出意外地引來不少注目。

畢竟這兒少有出現女人,尤其是擔著藥箱的女人。

這邊明容正要翻鞍下馬,有人已走到跟前,說了一句,“我便猜,你遲早要過來。”

明容卻連寒暄都來不及,直截了當地問道,“晏聞這幾日有訊息來嗎?”

言念愣了一下,“哪個大嘴巴告訴你的?”

沒等明容回話,有人已經帶馬跑過來,“你還真來了,早知道,我何必多這個嘴。”

言念瞥了瞥李子恆,轉頭看向明容,自是明白了,誰是大嘴巴。

李子恆跳下馬,便伸長脖子,往明容身後尋摸。

明容道:“不用找了,容顏在替我照顧師父。”

李子恆那點心思,真是不難猜。

李子恆有些悻悻,這會兒說道:“晏聞那頭沒訊息過來,咱們如今刀口舔血,若在外頭沒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

言念在邊上瞧著李子恆。

這位李世子,當年是上京城人人皆知的紈絝子弟,如今來了蒙北,紈絝氣算是給磨光了,卻成了口無遮攔的武夫。

當著明容的面,盡說些廢話。

又有人朝這邊走,明容忙上前,招呼一聲,“哥哥。”

趙崇光看向明容,神色不自覺有些複雜。

“哥哥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要人的。”

明容故作輕鬆地道,“師父雖未痊癒,如今已大有好轉。他一心念著這邊,知道軍營缺人手,便派我過來,若是能幫上一些,也算我替師父盡一份心。”

趙崇光今日頗顯心事重重,愣了一下,才道:“你能過來,當然是好事兒,不過趙醫正那邊,總得有人在跟前照應。不如……”

話到此處,趙崇光似有似無地看了一眼言念,才繼續,“不如先回去,若這邊還需要人,我讓人去報信。”

明容都已經來了,斷無掉頭就走的道理,立時道:“師父如今只需要靜養,容將軍還有容顏都答應了,會好好照顧他,且是師父有命,我若半途而廢,回去少不得要招罵。”

知道自己這位哥哥不好應付,明容索性不說了,看著仇太醫他們往前走了,索性衝著趙崇光抱了抱拳,“爹爹那邊,我回頭去看他!”

“崇光兄這妹妹,倒是與晏聞一丘之貉。”

李子恆嘿嘿一笑。

趙崇光臉色一掛,“什麼叫一丘之貉?會不會說話,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