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怕是探到咱們這兒病倒了不少,也是怕了。”

郡王說到這兒,突然回過神,同容將軍對視了一眼。

知道明容沒事,趙郎中雖是未醒,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郡王便待不住,領著與明容同來的幾位大夫,立時前往了蒙北。

明容自然要留下來,她如今最緊要之事,便是讓趙郎中能真正醒過來。

然而連著施了好幾日的針,趙郎中似乎未見起色。

明容知道,這是趙郎中替別人解了病痛,忙投入解救更多的病人,卻疏於料理自己身子,以至積弱成疾。

此時門簾一挑,有人走到了屋裡。

明容全神貫注,沒有發現來人,直到將紮在趙郎中手背上最後一針取下,無意中一轉頭,不免愣了愣。

竟是晏聞站在她面前。

“何時過來的?”明容臉上不由自主露出驚喜。

晏聞走到病榻邊,仔細看了看床上之人,轉頭對明容道:“盡人事,聽天命。”

容將軍昨日到了蒙北,提及明容,自然是稱讚有加,說是趙郎中在明容照顧之下,雖還未醒來,面色卻大有好轉。

可到後頭,容將軍不擴音到,為了替趙郎中治病,明容幾乎不分黑夜白天地守在旁邊。

按容顏說法,如此下去,只怕要把自己都要熬壞了。

郡王心疼女兒,趙崇光心疼妹子,兩下一商量,立時把晏聞打發了過來,叮囑他要多開導開導明容。

“你瞧出來了吧,師父一日日地好起來了。”明容笑了一聲。

便是自個兒沒多大把握,在所有人面前,明容必須要樂觀。

晏聞已然注意到,明容臉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心下疼惜,這會兒勸了一句,“先回屋睡一時,我在這陪著趙大夫,若有什麼事,我立時叫你!”

雖有些遲疑,可明容到底熬了太久,這會兒已是全身乏力,但要能有個躺的地方,馬上就能睡著。

“聽話!”

晏聞這會兒直接把明容往外帶,“你別人都不信,連自己夫君都不信?”

說著話,晏聞趁無人注意,輕輕用唇,在明容頭髮上碰了一下。

明容臉一下紅起來,到底跟了出去。

容顏早就等在外頭,剛才晏聞過來,她已經“告過狀”,實在是怕明容熬壞了。

要知道明容幾日之間曾落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是在昏迷中被送過來。這會兒別人不知,容顏怎會不瞭解,明容一直靠著意志力在撐著。

“我已然讓人煮了粥,溫在你屋裡,喝一碗便睡吧!”

看到明容出來,容顏鬆了口氣,拉上她便走。

“我沒事啊!”

明容心裡溫暖,只為有無數人在關心著她。

目前兩人離開,晏聞回了趙郎中的屋裡,讓邊上的醫士也出去歇一會,便坐到了炕邊。

“您就不能趕緊好過來?您那傻徒弟千里迢迢跑過來,不眠不休地陪在床邊,就為了趙大夫能好好睜開眼,不如給些面子,別再難為她?”

晏聞替趙郎中理了理被角,凝視瞧了他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