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還是王叔這邊風雅,倒是教孤那東宮沒得比。”

成王笑道,“殿下風華正茂,又身負治國重任,自然要辛苦一些。等到了我這個歲數,該是國泰民安了,殿下自然有大把的工夫,偷得那半日之閒。”

李建成笑了一聲,心下卻很想嘆氣。

那會兒當皇子的時候,遭了不少白眼,心心念念盼著權勢,如此韜光養晦,一直走到如今。

可權勢到手,無數的煩惱卻追了過來,而有了如今這等權勢,也未必能處處遂心。

“王爺這府裡的魚兒竟是可喜。”

明容走到了跟前,笑著捧了一句場。

李建成瞟過去一眼,不由沉了臉。

昨日下朝,郡王便跟上他,追問何時能查處袁仰公。雖沒有明說,郡王背後的意思,指的便是他和明容的賭約。

這會兒,正主直找上門了。

倒是明容這會兒朝著李建成那頭瞟了好幾眼。

“殿下,小女……。”

“晏夫人去陪太子妃吧,這兒用不著你。”

李建成乾脆要把明容打發掉。

明容心下不免失望,想來當日對這位期望太高了。

想到此處,明容從懷中掏出一份狀紙,跪倒在地,將狀紙捧到明容在前,“殿下,妾身狀告袁仰功縱容屬下敲詐勒索,還意欲放火殺人。”

很明顯,李建成的臉瞬間繃緊,手都不肯抬。

至於李建成身後隨從,更沒有個人上前。

就算這位太子一臉不高興,明容今日也不能錯過,“殿下若不肯收狀紙,可否指點迷津,妾身這該去哪兒告?”

“今日是成王府喜慶之日,別的事,後頭再說。”

“殿下,若不將袁仰公繩之以法,庫房糧草何時能拿出來,無人能知!”

“可是郡王派你來的?”

李建成牙都咬了起來。

明容頓了一下,道:“不瞞殿下,小女是受蒙北近十萬兵將指派,受大週數萬萬百姓所遣!”

“你……”

李建成拿手點著明容,“此乃男子之事,與你婦人何干?”

“若非有男子做那不忠不義之事,明知前線告急,卻循於私利,為難大周,為難殿下,何需婦人振臂一呼?而我既是男子的家人,那為大周拼命的無數男兒也有妻子家人,我代他們和我自己而來!”

“殿下,或是晏夫人這話,還有些道理,”

一直悶不吱聲的成王,突然開了口。

李建成的臉已氣得通紅,正想發作,卻因為成王表示了態度,竟然頓時住了。

成王看向明容,“你要告袁仰公?”

明容點了點頭,“狀紙之上,便有袁仰公種種罪行。”

李建成冷哼,“無憑無據,便要告人,未免將朝廷之事看著太過兒戲,不怕事情鬧大了,反正你成了笑話。”

明容搖頭,“妾身自然有證據,當日飛仙樓籌措藥材之際,便有庫房的人未持任何文書,便要將我們好不容易收來的藥材以徵收之名,據為己有。”

“他們囂張到,差點砸了太子殿下為飛仙樓題的匾額。這是其一,其二便是,小女西關街的宅院竟被人盯上,三更半夜放了火。放火之人供述,想要燒了妾身收來,打算送到蒙北的冬襖,至於背後之人,想必殿下能猜到。”

“殿下如今主事,難道不是該先查證?難道就因無憑無據就要放任作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