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掌櫃一樂,“不瞞您說,在下是東家跟前親信。”

“請說吧!”明容也道。

馮先生哼了哼,繼續道:“袁大人也知道如今晏夫人最愁之事,便是如何將糧草運出去,而這一點上,袁大人與兵部素有交情,自是能幫忙的。”

馮先生哈哈笑著,只等明容的回應。

“那當然是好極了。”

明容說到這兒,問了一句,“我能做些什麼?”

馮先生探過頭,“只需晏夫人將這批軍糧交與庫房,由庫房統一調配,餘事不用您操心。”

明容想笑,說白了,就是他們辛苦到現在,功勞都交給庫房。

真是打一場的好算盤,若是明容點了頭,庫房的虧空立時補上,那袁大人就順利解了套。

“如何?”

“我可以想想。”

“此次若是達成,日後說不得能給晏夫人皇商的文書。”

“這樣吧,袁大人能不能有些誠意?”

馮先生眉心一挑,“怎麼說?”

“蒙北派來的糧草官顧朝曦還被扣著,何時放他出來,咱們再談後面的?”

那位馮先生志得意滿的走了,明容站在窗前,看著馬車遠遠開走。

掌櫃也走了過來,嘀咕一句,“瞧著那人不地道啊,合著咱們把樹都栽好了,他只管在下面乘涼。”

明容神色有些淡淡,“我爹爹最近連兵部的門都進不去,一日拿不到文書,咱們這邊的東西就送不出去。”

“姑娘準備答應他了?”掌櫃有些驚訝。

明容沉吟,現在最要緊的,是讓蒙北那邊能收到糧草。

朝堂鬧不鬧,如何鬧,與她無關,可她答應了事情真的會如她所願嗎,她拿不準。

掌櫃看向明容,等著她說後面半句。

“這個袁大人……”

明容笑了一聲,“我不信他。”

管著庫房,送出糧草是天經地義的事,結果到現在,除了那幾車假藥,什麼都沒有拿出來。還好意思派了個人,厚著臉皮找過來。

若說這位是個清官,鬼才相信。

明容再蠢,也不會和這種,自己幹不成事兒,還要把人家屋子燒了的傢伙互相幫襯。

不過馮先生的到來,卻是提醒了明容。

糧草能不能撥出去,還有何時能撥出去的,這其中最關鍵的人,就是那位太子。

很多事情,到底成與不成,其實就在他一言之間。

當務之急,的確是要找一個互相幫襯的人。

不過這個人,到底在哪兒呢?

於是,明容站在窗邊,開始絞盡腦汁。

其實她心裡,早就有了一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