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方才過來迎接成王妃的女官,這時開了口,“良娣這話,是為了寬殿下的心,她今日又吐了一回,或要站一會,也是艱難。”

李建成眉心皺了皺,“飲食之上可小心了,孤不是叮囑過,不可再讓人鑽了空子,如何又出了狀況?”

“良娣吃過什麼不妥之食?”

明容自然問了一句。

袁良娣忙道:“沒有……不妥呢,許久之前的事,不必再提了。”

這般欲說還休,可不就是想讓人問嗎?

“她是大夫,問什麼,你便答什麼。”

李建成在旁邊。

“殿下。”

袁良娣臉上露出一絲難色,“成王妃在跟前,何必讓太子妃難堪。”

明容聽出來,這是意指,太子妃做過手腳。

成王妃也追問,“良娣便說吧?”

“良娣在太子妃宮中喝一碗銀耳羹,沒過兩日便不對勁了,竟是流了血。後頭還是有人在太子妃宮裡,發現了紅花。”

“太子妃如此居心叵測,竟是故意要絕東宮子嗣。”

李建成哼了一聲,直接說了出來。

袁良娣嘆道:“殿下不要說了。”

成王妃怔了怔,這下也是無言以對。

明容在旁邊聽著,後宮中居然有這種事,也是教人想不到,只是……

“恕妾身斗膽,若真是服了紅花,孩子當時就保不住了,怎麼過了兩日才出狀況?”

袁良娣正作一臉哀傷狀,這下怔住了。

女官眼神一閃,改口極快,“是隔日發生的事。”

“殿下!”

袁良娣似乎是不想讓李建成再說下去,“過去之事,不必提了,不如解了太子妃的禁足,我如今身子不好,只怕管不好東宮。”

“娘娘稍等,讓妾身聽聽脈。”

明容手已然搭到袁良娣的腕上。

李建成站在邊上,一眼不眨地等著。

明容忽地問道:“良娣近日可曾發過怒?”

袁良娣這是脈弦,屬熱邪亢盛,肝風內動。

女官不樂意了,“這位晏夫人也是笑話,良娣向來性子好的很,從來都是輕言細語。”

明容瞧了瞧搶白她的女官,又問,“最近良娣用的什麼藥?”

“人參、川穹,陳皮還有茯苓之類。”

思忖片刻,明容鬆開了手,看來病人不肯說實話,“殿下,小女醫術淺薄,瞧不出端倪,想來還得請太醫院定奪。”

成王妃略有些吃驚,她知道明容本事,就連郡王妃都曾說過,明容親自替她解過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蠱毒,如果這會兒又自稱醫術淺薄?

李建成直接問道:“太醫的方子如何?”

“殿下,那是秦太醫開得方子,人家可是婦科聖手,我這幾日用藥倒還好些。”

袁良娣笑著說道,眼睛卻在明容臉上盯了半天。

“如此也罷,便讓袁良娣陪王妃說說話。”

李建成說著,便準備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