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擺放的七零八落的,床鋪和桌子還算是比較整潔。

屋子裡破碎的東西很多,因為沒有人前來,所以那些碎片上都快升起來了灰塵。

男子見這些天第一次有人敢不聽自己的話,憤怒的大喊:“出去!滾出去!你聽不懂人話嗎!”

大娘也緊隨其後進了屋子,看到兒子在地上掙扎,眼角一酸便落下淚來。

她拉住明容的衣角,小心的說道:“丫頭,走吧。”

雖然不是很滿意小姑娘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擅自進了兒子的屋子,可是這麼多天託她的福第一次見到兒子,其他的壞心情都煙消雲散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在腿斷了之後,居然會這麼的落魄,怪不得不肯讓自己和他父親進來。

也有些理解她兒子的心情,拉著明容就往外走。

明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遇到一點困難就放棄了嗎?”

話音一落,剛剛還努力掙扎的男子停下了動作,目光憎恨的看著明容。

他隨手撿起地上的東西向她擲去,憤恨的說道:“你是誰家的半大姑娘,跑來我家撒什麼潑?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就這麼無緣無故的進別人的屋子,你家父母是怎樣教育你的?”

語言尖酸刻薄,十分的不留情面。

大娘聽了之後臉色都變了,連忙去看明容,見她神色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心裡稍微鬆了口氣,想拽著明容出去。

“丫頭,別跟他一般計較,他心情不好,說話比較難聽,咱們就出去好了。”

明容反手握住大娘的手,她看著這般歲數的年紀,想著如果自己母親在世的話,差不多也和這個母親一樣吧。

她沒有讓自己的母親享受天倫之樂,也不忍心看著大娘就這麼痛苦的過半輩子。

“我是為了你的母親而來。我聽說你的腿斷了之後就一蹶不振,整天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摔東西?也不參加考試的,就這麼放棄自己的理想了嗎?”

這些話男子已經聽了千八百遍,再聽耳朵已經磨出繭子了,他厭惡地抬頭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你為誰而來不管我什麼事,但能不能不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整天要忍受著腿骨斷裂處的痛苦,還要說服自己接受從此之後功名無望的日子已經夠苦的了,為什麼他們都不肯放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打擾自己?

那些庸醫大夫一開始說的好好的,什麼不是大傷,在鄉試之前完全治癒,結果到現在卻說他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這些人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勸自己放寬心,不是找罵是什麼?

明容紋絲不動,語氣平淡卻如落地驚雷一般:“我來到這裡是為了治癒你的腿傷。”

大娘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嘲諷一笑,自顧自地躺在地上,衣著散亂的嘲諷:“現在已經病急亂投醫到這個地步了嗎?若是想讓我開心一點,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惹我心煩。而不是整天找這些虎狼大夫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來給我希望。”

大娘被說的臉色通紅,卻不敢反駁。

明容有些氣不憤兒,自己好歹和師傅學了那麼久的醫術,怎麼能被他如此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