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偏偏是在假山附近殺人?

他一生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能夠將家族延續至今,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足夠謹慎。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忽然又回到鐵架邊,將盒子開啟,將裡面的紙取了出來,放在袖子裡。

目光在密室內掃視了一圈後,許國公收回目光,順著窄道出了密道。

當他從假山內出來時,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凝固在原地。

外面站滿了人,當先兩人赫然是太平公主和周王武承嗣。

兩人身邊的韋大小姐臉色蒼白如紙,這兩位殿下闖進來,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許國公深吸一口氣,將手收回袖子裡,緊緊捏住那張紙。

太平公主微笑道:

“許國公,對不住啦,本宮回府路上遇到了二表兄,便將案子的情況告訴了他,他非要過來瞧一眼。”

許國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這樣啊。”

武承嗣負著雙手,慢慢走到許國公面前,冷冷道:“你跑到假山裡面做什麼?”

許國公強笑道:“老夫只是進去瞧瞧有沒有其他線索?”

武承嗣雙眉一揚,道:“本王聽表妹說,這裡的案子由京兆府接手,為何不見他們人影?”

許國公急忙道:“天色太晚,京兆府的官吏便先回去了,說明日兒個早上再過來。”

武承嗣冷冷道:“是他們自己回去的,還是你讓他們回去的?”

許國公臉色脹的紫青,乾巴巴道:“老夫不知周王殿下此話何意?”

武承嗣冷笑一聲,道:“你不知道?那本王幫你知道一下!來人,將謝判官帶過來!”

武承嗣和太平公主的隨從向兩邊散開,謝判官低著頭慢慢走了出來。

武承嗣喝道:“謝判官,你為何帶著衙役離開此處?”

謝判官抬頭看了許國公一眼,只見他用吃人的目光望著自己。

然而許國公雖然可怕,周王和公主更可怕,只得苦著臉道:“是許國公讓下官明天早上再過來的。”

許國公靜靜站立著,一言不發。

武承嗣厲聲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平公主忽然道:“二表兄,許國公畢竟是朝中元老,還是明事理的。”

轉身向韋玄貞輕輕道:“許國公,你如果有什麼理由,不妨告訴我們吧。”

許國公暗暗冷笑。

他已經瞧出來了,太平公主和武承嗣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公主殿下,周王殿下,老夫自認為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又何必要苦苦相逼呢?”他板著臉道。

武承嗣冷然道:“韋玄貞,我們只是調查晏舍人的命案而已,你話中的苦苦相逼是什麼意思?”

許國公沉聲道:“兩位殿下若非有意針對老夫,怎會在這個時侯過來?”

武承嗣一擺手,道:“本王不管你怎麼想,你既然不配合,本王只好自己動手了。來人,將假山裡面仔仔細細搜尋一遍!”

“且慢!”

韋玄貞大聲阻止,目光緊緊凝望著武承嗣,道:“周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武承嗣沉默了一會,跟著他來到假山背面,太平公主也跟了過來。

許國公沉聲道:

“也不瞞兩位殿下,這裡面是我韋家的密庫,裡面存放著我們韋家幾百年積攢的財富,所以老夫才不希望有人知道。”

武承嗣眸光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說,裡面有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