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一雙眼珠子瞬間瞪大了。

好半晌後,她咬著嘴唇道:“太子殿下,您是儲君,周王是手握大權的重臣,我們應該極立拉攏周王才是,怎能去羞辱他的家眷?”

太子頓時不耐煩了,道:“煩不煩啊,和那些大臣說的話都一樣,本宮不用你教訓,你幫著外人欺負雅若,本宮不能輕饒你,就罰你走回承乾殿吧。”

“殿、殿下,您……讓妾身走回去?”裴氏眼角落下了大顆淚水。

太子心中一軟,別過頭去,然而看到雅若正瞪著他,只得又硬起心腸道:“是的,這隻怪你自己,可別怨我。”

說完似乎不敢再待在裴氏身邊,飛快的跑回雅若身邊,兩人緊緊摟在一起,一同上了馬車。

太子沒有猜錯,武承嗣真的跑去告狀了,不過卻不是找武媚,而是直接找上了李治。

進入乾龍殿寢殿,只見李治正躺在榻上,武媚並不在這裡,陪在李治身邊照顧的是殷王李旦。

“表兄,您找父皇有事吧,那我先出去了。”殷王十分恭敬的說道。

武承嗣拱手還了一禮,自從李治病重後,殷王李旦一直默默在李治身邊照顧,武承嗣也都看在眼裡。

不過也不知為什麼,他每次見到這位殷王,總會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然而細細一想,他與對方並沒有打過交道,對方也沒有參與到奪儲,這種感覺實在解釋不清。

“承嗣,你找朕有什麼事嗎?”李治靠在龍榻上,幾名宮女正在輕輕捏著他的手臂和腿腳,幫他活動肌肉。

武承嗣拱手道:“回陛下,今日的旁審剛剛結束,臣是過來向您彙報的。”

“這些事你們看著處理就行了,不必一一向朕彙報,對了,太子沒有特別為難沛王吧?”

武承嗣道:“沒有。”

“嗯,弘兒雖然懦弱了些,但為人至孝,對人寬厚,將來也許能成為一位仁君。”

武承嗣有些無語,一年前的太子確實帶著幾分寬厚,然而時至今日,他的寬厚早已在沛王的打擊中消失。

武承嗣沒有深入這個話題,他今天過來只是來打太子小報告的,尤其是那個突厥側妃。

若是再不打壓一下,這位側妃會越來越無法無天,遲早有一天她乾的蠢事會傳入李治耳中。

李治一生端莊安詳,寬厚仁慈,最厭惡別人蠻橫無理,飛揚跋扈。

只要知道了雅若的行為,必定會大發雷霆,很可能將雅若打包退回突厥。

換句話來說,武承嗣是來救那位突厥側妃的。

對他來說,那位突厥女子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樣,隨時可能爆炸一下,每次爆炸都會對太子造成不可逆的負面影響。

將來等李治龍御歸天,這位突厥側妃必將更加的膨脹,要想削弱朝中大臣對李氏的忠誠心,還需要這位突厥女子大顯身手。

因此現在必須保護好她,透過打壓的方式,讓她明白她無法無天的日子還沒有到來。

“陛下,臣今日與太子相處時,有一件事讓臣心中不安!”

“何事?”

武承嗣沉聲道:“臣注意到太子與太子妃之間似乎有些隔閡。”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李治皺眉道。

“臣聽說太子近來專寵幾名妾室,可能與這有關吧?”

李治沉吟不語。

武承嗣繼續進言道:“陛下,太子妃為人端謹持重,又出身裴氏,本該是太子的賢內助,這件事臣以為不能不慮。”一副忠心耿耿為太子考慮的表情。

李治頷首道:“你提醒的對,後宮不寧,如何處理國事,那你有什麼好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