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洞後,武承嗣立刻放下了心。

洞裡面有一些簡單的木製傢俱,牆壁上掛著些鐵絲、鐵夾子,顯然是獵戶的一處臨時住所。

李芷盈正坐在牆邊一塊大石頭上,臉朝向裡邊,雖然沒有流淚,卻還是一副生氣的模樣。

武承嗣來到她身前,蹲在她面前,拉住她手放在掌心,輕輕撫摸著,微笑道:“芷盈,你指甲留長了呀,真好看。”

李芷盈哼了一聲,將手抽了回來。

武承嗣笑了笑,向後一靠,直接坐在地上,笑道:“芷盈,想不到你的騎術竟然這麼好。”

李芷盈還是不說話。

武承嗣嘆了口氣,苦笑道:“芷盈,真對不起,難得你千里迢迢過來一趟,我卻還惹你生氣了。”

李芷盈終於轉過頭,盯著武承嗣瞧了一會,輕輕說道:“夫君,你知道妾身為什麼那麼生氣嗎?”

武承嗣老實的搖了搖頭。

李芷盈幽幽道:“你知道嗎,當我在長安收到你讓我來揚州的信時,有多麼高興。誰知來了以後,才知道你讓我來是為了別的女人。”

武承嗣自責道:“是我太馬虎了,沒考慮到這一層,我應該向你多說明幾句的。”

李芷盈咬著嘴唇道:“我當時雖然不舒服,但想著治病救人要緊,便沒有多想,誰知又聽到你對那女人說那種話。”

武承嗣坐直了一些,說道:“芷盈,當時的情況是……”

李芷盈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

武承嗣眨了眨眼,將她的手拿了下來,笑道:“那咱們就這樣坐在這裡,說說閒話怎麼樣?”

“也不好。”

武承嗣一愣,笑道:“那你想做什麼,我全都依你。”

“這可是你說的。”李芷盈忽然一笑,將武承嗣推在地上,騎到了武承嗣身上。

武承嗣吃驚道:“芷盈,你這是……”

李芷盈低下頭,正對著武承嗣的耳朵,吐氣如蘭道:“妾身想從郎君身上要點東西,而且今天人家要在上面。”聲音又嬌又媚。

武承嗣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抱著李芷盈的後背,輕輕一滾,兩人便換了一個身位。

“娘子,還是為夫在上面吧。”

李芷盈不僅臉色通紅,就連耳根都紅透了,她抱住武承嗣一滾,將武承嗣又壓在下面。

武承嗣這才發現自家妻子的力氣竟不遜於自己,只是平日沒有施展罷了。

他哪裡肯認輸,立刻開始反擊,兩人頓時戰成一團。

當兩人結束戰鬥、從山洞中走出來時,門外已多了一隊親衛,韓成親自領隊。

雖然韓成什麼都沒問,但李芷盈還是羞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武承嗣也有些尷尬,一句話不說,翻身上馬,與李芷盈一同向都督府返回。

回城路上,兩人共乘一騎。

坐在前頭的李芷盈忽然道:“夫君,你還記得顧姑娘嗎?”

“哪位顧姑娘?”

“就是你封王那天過來報信的那位姑娘。”

武承嗣頓時明白她說的是青樓都知顧珞兒,道:“當然記得,怎麼忽然提起她?”

“她和一名唱輓歌的歌者私奔了!”李芷盈轉過頭說道。

武承嗣微微一愣,唱輓歌就是替死人唱歌,屬於一種非常低賤的職業。

顧珞兒怎麼會和這樣一個人私奔。

李芷盈將頭又轉了回去,說道:“那個唱輓歌的叫劉馳馳,據說他唱的輓歌非常悽婉動聽,顧珞兒第一次聽到後,就給他寫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