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站起身,將燈罩揭開,一邊剪著燈芯,一邊說道:“他如果要告訴太子,就不會用這種辦法警告咱們,還白白失去一個優秀的耳目。”

李溫奇道:“對呀,這楊思儉到底想做什麼?”

“本王已經和他約好兩日後在城外的明德觀見面。”

李溫疑惑道:“父王,不過見個面而已,為何還要出城?”

越王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武皇后那個侄子可厲害的很。”

“本王得到訊息,他並不在南下的那支千牛衛隊中,本王懷疑他已經微服進入揚州城了,咱們還是避著點為好。”

李溫愣了愣,道:“父王,您是說武承嗣?”

越王斜眼道:“除了他還有誰,武氏有這樣一個侄子就已經很難對付了,要是再來一個,咱們未必都得過他們。”

李溫忙道:“父王,武承嗣並不在揚州。”

越王目光瞬間變得尖銳,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孩兒在臺州見過他呀,他還將范陽王李靄給辦了!”

“你說台州?”越王神色一厲。

“是呀,怎麼了?台州有什麼問題嗎?”

越王沉吟不語,半晌後,他冷冷道:“好個武承嗣,原來早就知道火鳳社總壇在臺州。”

李溫驚愕道:“父王,火鳳社總壇在臺州嗎?”

越王斥責道:“本王說過多次,火鳳社的事你不要多問,趕緊去請陳道長過來。”

李溫領命出去了。

沒多久,一名身材高挑,容顏綺麗的道姑進入書房。

這女子眉宇之間有一股煞氣,從容貌來看,只有三十多歲,然而她卻比武媚還要大上幾歲。

這保養容貌的水平,全天下除了武皇后外,很難找到第二個人。

“王爺,您找我。”陳碩真聲音略帶沙啞。

越王繃著臉道:“本王剛剛得到情報,武承嗣出現在臺州,只怕他的目標是你們火鳳社總壇。”

陳碩真嘆了口氣,道:“此時貧道已經知道了。”

越王心中一沉,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的手下來報,總壇已被官軍攻下,帶隊的正是長平郡王武承嗣。”陳碩真幽幽道。

越王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桌邊坐下,隔了好長一段時間,說道:“島上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吧?”

“那些工匠還在,不過他們什麼也不知道,武承嗣找到他們也問不出什麼話來。”

越王沉聲道:“他們最起碼知道石碑的事。”

陳碩真道:“就算他知道咱們造了個石碑又如何,他絕猜不到咱們會用石碑做什麼。”

越王雙眉皺成一團,道:“此子能破壞我們之前的計劃,實有過人之能,我們決不能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