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麼多廢話,來人,都鎖起來。”王捕頭不耐煩道。

武承嗣上前一步,冷冷道:“你們臨海縣的衙役都是這麼執法的嗎?”

王捕頭挑眉道:“我們怎麼執法,還用你教?再囉嗦的話,連你一併抓了!”

武承嗣目光更冷,正要取出御史中丞的令牌時,忽聽李公子怒斥一聲:“你們這些狗才,好大的狗膽,知道我是誰嗎?”

王捕頭大怒,右手放在刀柄上,不過出於謹慎,還是先問了一句:“你是誰?”

李公子厲聲道:“我乃沈國公李溫,你立刻去叫台州刺史來見本公。”

王捕頭大吃一驚,道:“你、您是沈國公?”

不僅他吃了一驚,徐文清更是驚詫不已,呆呆望著李公子。

武承嗣雙眉一緊,和諸葛三元對視一眼,兩人都聯想到很多。

如果此人真是越王的第三子李溫,倒也能解釋他為何這麼討厭武氏中人,因為他哥哥琅琊王李衝正是被武承嗣關入大獄的。

像李溫這樣的人,竟會千里迢迢來臺州,而且似乎在有意博得徐文清好感,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什麼目的。

琅琊王的事早就讓武承嗣懷疑起越王李貞,他甚至覺得那件事的幕後操縱者,其實就是李貞。

李溫的行動很可能也是受到越王的命令。

能讓越王做出這種事來,絕不會是衝著徐文清這個小姑娘,越王的真正目標,應該是徐元舉。

就在這瞬息之間,武承嗣已經有了推斷,越王讓自己的兒子接近徐文清,目的應該就是為了拉攏徐元舉。

越王就住在揚州,而徐元舉是揚州長史,徐元舉的案子說不定也是越王在幕後主導。

這樣一來,另一個疑問也解開了。

徐元舉是武媚的人,他下獄後自然讓女兒找武氏一族求救,武媚並不那麼容易見到,所以她讓女兒來找自己。

而越王李貞早算到這一步,讓人一路跟隨徐文清,故意讓人假扮武承嗣,拒絕了徐文清的求助。

如此一來,徐文清只得去台州找自家舅父求助,而李溫早已在臺州等候,在路上設法博得徐文清好感,再主動幫忙搭救徐元舉。

屆時,一邊是武氏對徐家不聞不顧,另一邊則是李溫仗義相救,徐元舉便很可能背叛武氏,投靠在越王麾下。

現在的問題是,越王廢了這麼大力氣收服徐元舉,僅僅是看中他的才能嗎?

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

在他思索間,王捕頭和李溫之間,又擦出了火花,原因是李溫拿不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本公已經說過了,本公的印信在管家身上,等他回來了自然會讓你們看到!”李溫惱火道。

他因不喜歡在身上帶東西,因此一干物事都讓吳管家帶著,哪裡想到老管家會一去不回。

王捕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他孃的,差點嚇老子一跳,我就說怎麼會突然蹦出來一個國公出來,原來是假冒的,小子,你知道冒充國公是什麼罪名嗎?”